不在意,本身就是在意。
若真的不在意,他不会为秦知宜的反常作出那种种的猜测和思考。
私底下两人各异的心思风牛马不相及,但不妨碍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
秦知宜舒服了,谢晏也是。
和秦知宜喜欢他的宽阔温暖一样,谢晏也对她这副柔软馨香的身子抱起来的手感逐步沉迷。
只不过,他需要付出极大努力的克制,才能稳住那心思不往不可控的方向倾倒。
大夫开的清火方子已经在喝了,却不见起色。
谢晏想,恐怕要加量才是。
因为两人是面对面抱的,无法忽视的变化令秦知宜暗暗心惊。
她赶忙找些话来说,转移谢晏的注意。
“夫君,我腿疼。”
这不是谎话,下午秦知宜的腿抬了太长时间,的确有些酸,又紧绷。
谢晏也因为身体变化不太自在,遂放开秦知宜,坐起身。
他只将手探入褥中,按着秦知宜的腿给她揉捏。
有力的大拇指循着她小腿处的筋络按压、碾过。
酸软的感觉刺激着秦知宜耐不住,她把腿往回缩,被谢晏一把握住脚踝。
“别躲,把淤积的按散了就不疼了。”
谢晏不笑的时候,说话简洁平淡,模样看上去颇有威信力。
因此,他虽年轻,气派比侯爷都还要足。
看着像身居高位多年的言官,让人不敢忤逆。
许多人觉得谢晏淡漠,也凶,不好相与,和他说不上话。
秦知宜倒没这么觉得过。
他让她不躲,她就不躲。就算没克制住,本能地躲了,谢晏也会耐心地把她抓回来,继续给她按腿。
按腿时的确难忍,不过按完之后明显地舒服了许多。
谢晏为她按腿时,整个人都出了被窝,是跪坐在床上的。
按腿持续了挺长时间,两条腿都足足地从下按到上,加起来估摸起码有一炷香之久。
秦知宜关心问:“冷不冷啊?”
身上只穿了单衣,在外留了这么久,确实是冷的。
一向实事求是的谢晏,说出口的却是违心的话。
“不冷。”
果然,秦知宜挑眉,惊讶称赞:“夫君身体底子真是好,这都不怕冷。”
语气充满敬佩和艳羡。
谢晏心满意足,却继续装作淡定。
“是的。”他认可了。
秦知宜抬臂,把被窝撑起来:“快些进来,千万别冷着了。这时节极容易着凉风寒。”
谢晏顺从地钻进她撑起的小洞口,再度把美人拥入怀中。
“腿不酸了,睡吧?”
秦知宜点头应声。
“的确不早了,夫君明日还要点卯呢。”
说罢,她扭了扭身子,寻了最舒服的姿势闭目。
忘记感谢谢晏的辛苦付出。
这是谢晏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没收到感激之词,他却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反而满足。
*
头一夜逞强穿着单衣为妻子揉腿,待卯初起床穿衣,谢晏发觉鼻腔和喉咙有了异常。
他着凉了。
大冬天突然从温暖被窝离开,穿着单衣在外那么长时间,一热一冷,即使铁人也受不住。
不着凉是运气,着凉也正常。
铜镜中的男人维持着面上肃正,整理斗篷的毛领,看不出内心窘迫。
但一开口,就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