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烦躁，心说怎么那么倒霉，遇上许宵这种人。

心里正抱怨着，扭头看见脚边的垃圾堆有一只脏兮兮的小狗在扒拉着找吃的，小狗脖子上挂着个项圈，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过去一只手就把小狗抓了起来。

项圈上夹了一张纸条，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许爻还是看出上面写的是：好心人请收留。

“你也是被人丢掉的。”许爻戳了戳小狗的脑袋，那小家伙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看着他，下一秒就开始往他身上蹭。

许爻叹气：“你蹭我也没用，我养不了你。”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再说他跟队友合租，就这么贸然带一只小狗回去也不合适。

可许爻看着这小狗，就好像在看自己。

他蹲在这里，跟小狗大眼瞪小眼好久，巷子口，偶尔有人走过，没人注意到他们。

最后，许爻还是抱起了小狗，就算自己养不了，起码也能想想办法给它找个家。

小狗很脏，似乎也很饿，许爻到路边的便利店买了根火腿肠给它。

“我也很饿啊……”许爻蹲在墙角喂狗，听见脚步声时，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许爻头都没抬，他知道站在他身边的是许宵。

最后一次了。

许爻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跟许宵说话。

刚刚许爻离开之后，许宵在原地站了很久，他很懊恼自己的行为，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懦弱。

他不想回家，于是沿着许爻刚刚离开的方向走，确实没想到还能遇见对方。

他低头看许爻，也看了看那只小狗。

“我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

许宵的话让许爻一愣，然后仰起头看对方。

他没见过这样的许宵，愁云密布，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感伤。

“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我不吃这套。”许爻说，“你已经清楚表态过，再这么下去就没劲了。”

许宵问他：“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

“吃嘛嘛香。”

“我是说心情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许爻质问他，“你希望我怎么样？”

许宵从没在两人的关系里处于下风，可这会儿，他也知道，他理亏。

他蹲下来，轻轻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小狗忙着吃火腿，没理他。

“哪儿来的小狗？”

“被人丢掉的。”

“你要养吗？”

“我又不是捡垃圾的。”

许宵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刺耳，也明白许爻这话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给我养吧。”许宵沉默了几秒钟后突然说，“还挺可爱的，跟我做个伴。”

许爻笑了：“你还需要狗和你作伴吗？你不是说自己喜欢清净？”

“现在不喜欢了。”许宵轻抚着小狗的脑袋，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可是我没办法，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许爻盯着他看，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说：“没拿我当人？”

许宵抬起头看他，眼前的人委屈、愤怒、压抑，看得他心都拧到了一起。

“许爻，我们……”

“我应该是爱上你了。”许爻突然说，“本来只是想操你，但是现在爱上你了。你呢？跟我说实话，今天来酒吧究竟为什么？”

许宵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灼伤了，许爻太坦率，坦率到他无地自容。

几番挣扎之下，他终于说出了那一句。

“想见你。”许宵说，“因为想见你，所以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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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