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宵哑着嗓子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病了,今天请假。”

他嘱咐了实习生几句,关于这两天在做的实验:“有一组数据有些异常,你今天多观察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实习生“嗯嗯”地听着,挂电话前乖巧地说:“那许老师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

他还没说完,许宵这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许宵把脸埋在被子里,心烦意乱,耳边总是响起许爻走时的关门声。

他跟许爻的关系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一时间他没发适应。

身体严重不适的许宵就那么窝在床上一整天,没吃没喝,浑浑噩噩。

傍晚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发烧,他也没理会,觉得这是对他的惩罚。

许宵有些不能理解,他跟许爻说破天了也就是炮友,怎么分开之后,就好像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层皮似的?

整天混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对许爻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可现在,却觉得自己之前似乎应该对许爻好一点。

许爻这些年,过得挺难的。

胡思乱想间,许宵发现自己烧得更严重了,费劲地爬起来测个体温,又找了点药吃。

家里乱糟糟的,他昨晚的衣服被许爻随意扔在地上,昨晚弄脏的床单那狗东西也没洗,团成团丢在了卧室门口的脏衣篮里。

他翻了个白眼,心说许爻这家伙是一点家务都不会干。

拉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冲个澡,无意间扫到垃圾桶里丢弃的用过的安全套和一瓶空了的润滑剂。

许宵突然鼻子就酸了。

他不记得昨晚两人是怎么做的了,应该很激烈。

他突然有些懊恼,觉得两人就算结束也不应该是这么草率的。

他们应该认认真真打一炮,然后吃顿不错的散伙饭,把该说的话都说得清清楚楚,谁都不留遗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留下这一地狼藉,和满心的烦绪。

他皱着眉把垃圾袋拿出来,系好,准备等会儿丢掉,想了想,索性昨晚弄脏的床单也不要了。

就这么突然开始收拾,恨不得把许爻用过的一切都装起来丢掉,免得自己看见就心烦。

然而最后一样他怎么都丢不掉,那就是他自己。

许宵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跟许爻接触最多、沾染许爻气息最重的就是他自己,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许爻亲吻抚摸过,他的身体里甚至曾经有过许爻的精液。

这是丢不掉的,永恒留在身体上的。

这样的自己,会永远记得许爻带给他的感觉,他一夜情的对象,他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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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爻走后,许宵大病了一场。

他其实不是容易生病的体质,上一次发烧到不得已去医院,还是上学那会儿。

他说不清楚自己这场病究竟是因为那天晚上许爻做得太粗鲁,还是因为许爻离开他,他希望是前者,但心里也知道,更可能是后者。

许爻走时的场面看起来平静无常,可对于他的冲击有些过大了。

他不是心思敏感多愁善感的人,可几天来总是忍不住想许爻走时究竟在想什么,也会忍不住想,许爻是不是又跑到黑桃A找乐子去了。

想完这些,许宵会骂自己,然后继续挂着点滴昏昏欲睡。

许宵连着三天没去上班,实习生给他打电话发来慰问。

许宵只说自己病了,让他有工作上的事情跟自己确认的时候再联系。

实习生试探着问:“许老师,用不用我去看看你啊?”

许宵果断拒绝,他只想在家安安静静地躺着。

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