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许宵也懒得管,碰都不想碰一下,用脚都踢到洗手间门口,衣服裤子乱糟糟堆在一起,像个小垃圾堆。

原本许宵想等许爻再找他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顺着窗户给那人丢下去,结果等了足足一个多星期,那人死了一样。

没出现,没电话,也没一条信息。

许爻给许宵发的骚话微信还停留在那天晚上的那句“宝贝儿,漫漫长夜,想你”上。

当时许宵没回复,还迟疑了一秒要不要删掉。

他没删,许爻也再没发新的来。

许宵去他妈那里又吃了三次饭,许山峰已经出差回来,看起来跟他妈还挺恩爱的,甚至俩人都开始晚上一起去跳广场舞了。

吃饭的时候他妈和许山峰都没提起许爻,就好像这人从不存在一样,很奇怪,奇怪到许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前阵子产生幻觉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许爻这个人。

但问题是,那狗东西的脏衣服还在他家堆着呢。

欲擒故纵,肯定是欲擒故纵。

许宵认定了是许爻故意在吊他胃口,心说你小子跟我玩这种低级的小把戏,真是太瞧不起我了。

他照常工作,照常生活,消停了三天,第四天去了黑桃A酒吧。

之前要跟他们3P的男生依旧在,又凑过来要酒喝,许宵没给他买,自己一手一杯,故意气人。

那男生也没再提许爻,花蝴蝶似的在酒吧乱窜。

许宵又用乔峰这个名字勾搭了两个帅哥,但也就逗他们玩玩,对方要来真的了,他找个借口就溜。

这么混了一个多星期,许宵开始觉得没意思了,酒吧也不去了。

直到第二个星期都要过完了,许宵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一边琢磨今天的实验,一边闷头往前走,到了家楼下才看见一个右腿打着石膏倚在墙上的男人,那人身边还放着一对拐。

许宵挑了挑眉:“哟,这是谁啊?”

许爻咧嘴一笑:“宝贝儿想我没?”

“……你再说这种恶心人的话,我就把你左腿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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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宵说狠话的时候,让许爻觉得特别有意思。

他一点都不害怕,反倒很兴奋。

许爻倚在墙上,朝着许宵伸手:“老婆,扶我回家。”

许宵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首先我不是你老婆,其次,这儿不是你家。”

许爻一直看着他笑,笑得许宵心里毛毛的,心说这人是不是腿断了的时候脑子也给弄坏了。

他瞄了一眼许爻打着石膏的腿,有点好奇是怎么弄的。

“你是不是撬别人墙角,被人家老公打断了腿?”

许爻耸耸肩:“竟然被你发现了。”

许宵嗤笑一声,当然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歪头打量着眼前的人,突然走过去,从笔记本包里拿出了一支马克笔,蹲下,在许爻白白净净的石膏上画了个鬼脸。

许爻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暗笑这人幼稚得很。

“原来你是个艺术家。”许爻说,“要不这样,今晚你在我屁股上也画个。”

“你想得美。”许宵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然后悠哉地准备回家,“你现在可以滚蛋了。”

许爻当然是不会滚的,许宵打开楼门时,他反应很快地用拐杖掩住门,然后再一点一点往里挪。

许宵没有帮他一把的打算,不过也没真那么狠心把一残障人士踹出去,他任由许爻拄着拐跟他回了家。

所以说,之前的“约法三章”不过就是走个形式,许爻不打一声招呼地消失,再不打一声招呼地来,许宵也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