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徐文祖说的自然。

尹宗佑虽然已有预感，但听到后还是不免心一沉，他皱眉：“哪里取的血？”

徐文祖摊开手掌，无名指上有一道平直的血痕，尹宗佑眼神露出心疼。

“送礼物也不需要弄伤自己吧。”

徐文祖有些错愕，他以为这份独特的礼物换来的是一个吻或拥抱还有甜甜的笑，不料换来的却是轻皱的眉头。

“这是我们第一次情人节，我并不太会送礼物，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好。我希望它独特，珍贵，而且是你喜欢的，想来想去，还是这个适合。无名指，也是戴婚戒的手指。”他说话时眼神一直温柔的盯着尹宗佑，见他仍是心疼表情，沉顿片刻，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连这点小伤都值得心疼了？因为太久没见血么？”

尹宗佑摇头，想了想，俯身凑过去，柔软的唇瓣触在血痕，轻轻一吻。

“不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你没有被呵护长大的经历，总是不断受伤，所以对你来说受伤很自然。你不知道的是普通人哪怕受一点小伤都会有人心疼，磕伤，烫伤，削苹果不小心的割伤，受伤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能避免就避免，更不用说为了做礼物自己把自己弄伤，哪怕只是小伤，也是很愚蠢的。现在你要知道这些，因为有人心疼你了。”

徐文祖低头看着他柔软的后脑勺，一时没有说话。

“不过这个礼物，我还是很喜欢的，只是以后悠着点，真怕如果这次夸你，下次你会送出什么更不得了的东西来……”

尹宗佑陷入五脏六腑的幻想，打了个寒颤，紧接着被自己充沛的想象力逗笑，忽然又想到什么，眨眨眼好奇道：“如果我说想要你的牙齿做成的项链，你真的会把自己的牙拔了？”

徐文祖挑眉：“看你要哪颗牙。”

尹宗佑道：“门牙。”

说罢他脑海中浮现出徐文祖缺了门牙还凑上来索吻的样子，用漏风的口气深情说着cagiya，那大概是fagiya？嗯，听起来也很像fuck呀？

他嘴角上下浮动，憋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想想有些害怕，还是算了。”

徐文祖含笑垂眸，拿过他手心的项链，看着他可爱又忠诚的情人，会因为一点小伤而心疼的皱眉，严肃而认真的告诉他不能伤害自己，又怕语气太重还开玩笑逗他开心，怎么会那么可爱。

“来，我帮你戴上。”

手绕过他纤细的脖颈，顺便吻了一下近在咫尺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随着吻的下落而闪烁。

“情人节快乐，我的情人。”

捷克布拉格天气多变，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它似乎也感知到不能作怪，于是阳光正好，风也温和，蓝天辉映着脖间血红的吊坠。他们走在老城广场，周围多是成对的情侣，相互依偎，接吻。他们并不是其中唯一的同性情侣，在这里同性婚姻是合法的，一眼望去大概五对情侣中就有一对男生，他们还亲眼目睹了广场上一对情侣的求婚现场，在嘈杂起哄的人群中徐文祖偷吻了尹宗佑一口，然后若无其事的仰头侧身，身高差让尹宗佑亲不到他，但尹宗佑又岂是容易欺负的，他小鲤鱼般凶猛一跃，蹦起来狠狠啄了某人一口，嗑红了鼻头，两个人对着笑。

咖啡，鲜花，和温暖的手掌。从老城广场沿着小香榭丽舍街走到letna花园，一路慢吞吞，树打下来的阴影把爱人的侧脸映得分明好看。正午太阳浓烈了一会，很快又收起光亮，给予情侣们温吞悠闲的午后。在啤酒餐车买了两杯啤酒，捷克啤酒是出了名的好喝，但种类不同，味道也有差异，他们来到捷克后去过两家酒吧，喝了不少酒，而今天的啤酒是尹宗佑觉得最好喝的，柔和带着麦香，咽下去还有些蜂蜜的回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人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