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躺在被窝里,圆圆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你怎么突然想起关心这个?”他眨了眨眼睛,笑了。

在他的床上还关心别的男人。

“你给我讲讲呗林致远,”碧荷轻声说,“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做什么。”

男人笑了起来,“我在做什么?”

他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真是灵魂拷问。

“我呢,上班。上班也没干啥,就干两件事,第一就是抽佣金,第二就是低买高卖,”

忽悠别人那是天花乱坠,高精尖包装;和太太说话,男人抛弃现象,直达本真,顺便给自己戴了个大帽子,“完成财富的再分配来着。”

把别人口袋的财富,“再分配”到自己的口袋里。

碧荷没有说话。

听他说的简单,道理人人都懂,可是做起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家伙为什么自杀?”男人点燃了烟,又笑,“我猜他是知道要被调查,吓傻了。”

梁碧荷的世界一片晴朗,他不想掀开盖子暴露出里面的污秽给她。

他争取努力只将好的那面留给她。

比如刚刚那根黑色的布条,刚才梁碧荷换床单的时候落在地毯上,他又捡起来锁回了柜子。

看不到,不就等于不存在嘛。

和你没关吧?

碧荷其实是想问。但是她没有问出口。

“你知道的,美国有两条街,一条是华尔街,一条就是华盛顿的K街,这个家伙就是那里出来的,”男人似乎心情很好,也没有睡意,一边抽烟一边靠在床头和她聊天,“他有些理念我很喜欢,可惜了。”

碧荷看着他咬着烟的薄唇。

还有那烟雾笼罩的俊美的脸。

林致远怎么生得那么好看呢?以后清平会长得像爸爸吧?

”有人调查他,他就吓得自杀了?”碧荷说。

“是吧,”男人说,“他的工作呢,平日里就是游说这些政客,或者通过引导选民的意志来影响政策过手的资金量大,免不了不干净的地方,”

他磕了磕烟灰,没有再说。

论具体手法,那可太多了。

试图影响政策,一直是利益输送的敏感点来着。

他在美国没少干公关公司;爸在这边也没少干呵呵。

听起来和林致远没关系。

碧荷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哪里有那么坏?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

“对了,”解决了这个问题,碧荷想起了什么,又伸手去拿手机,“我妈还说要给曲橘介绍男朋友来着。你那边”

“没有。”男人一口否决。

又来了。

这种事也要来找他。

她们是不是来真的?

“我们在美国,哪里给她介绍?”对着太太男人并无不耐,他笑着解释,“再说我身边都是结婚了的。”

这个小表妹他见过,其实打扮打扮还是拿的出手。七分上下吧。

胜在年轻么。

关键是“个人斗志”不知道足不足?有些事呢,首先个人要有意愿,别人才好考虑“提供机会”么。

强扭的瓜不甜。

“你身边哪里都是结婚的?”

林致远这敷衍也明显了,碧荷一脸不高兴,“David和Sam呢?”

那么大两个明晃晃的在眼前,他都看不见。睁着眼睛说瞎话。

什么?梁碧荷居然在打这两个人的主意?

男人惊得笑了起来。

“碧荷你该不会想把曲橘介绍给他们俩吧?”男人磕了磕烟灰,笑道,“曲橘好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