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祥准备的礼物一支碧玉的雕竹节簪子。

两年的时间,她从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村妇成为现在这个可以给人诊脉开方,抓药治病的女医,期间少不了他们悉心的指点关照,也少不了她一心向学。最近,余大哥已经开始将家中的开销账本全数交到她的手上,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医馆的进账支出,就算有个账房先生每七日报一次账目,她也会跟随余大哥将账目一笔笔理顺清楚。

忙碌是有确切回报的,身有依傍让她越来越有方向,哪怕她花上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与余二哥的成就相比较,可只那些点滴的成绩对她而言也绝非小事。如此一般日日见好的平常将她从里到外全部改变,待人接物大气有度,就连温文的气质现如今都像刻进了她的骨血里,举手投足全是风范。

冠礼的次序她已经听余大哥给她讲过,先要由德高望重的来宾依次加冠三次,即依次戴上三顶帽子,首先加用黑麻布材质做的缁布冠,表示从此有参政的资格,能担负起社会责任;接着再加用白鹿皮做的皮弁,就是军帽,表示从此要服兵役以保卫社稷疆土,最后加上红中带黑的素冠,是古代通行的礼帽,表示从此可以参加族中祭祀大典。

三次加冠完成后,他们家为此在祠堂筹备的酒宴就可开席了。礼宾后,余祥作为受冠者还要入祠堂拜见族中长辈,然后由长辈取“字”,代表今后他在族中、在社会上有其一席之地及尊严。

接着余祥还要依次拜见兄弟,拜见赞者,并入室拜见族中亲戚。之后,他还要脱下最后一次加冠时所戴的帽子和衣服,穿上玄色的礼帽礼服,带着礼品,去拜见村里在职最高官位者和告老还乡的官员。

一项项礼节按顺序进行,直到晚上才能结束。

秀儿在午后简单吃了些点心,然后就捧着余庆多年私藏的医书坐在廊下认真习读。初秋的气候温暖多阳,她书刚看了几页,就又想起早上被余祥吮着耳朵迷乱的应了他好些羞人的事。都成亲两年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她。人都说‘人心难测’,可她偏就摊上了这世间少有的专情郎君,三个男人都视她如珍宝,不论外界有多少流言蜚语,关起门还是他们一家四口蜜里调油的美满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