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以上对付张鹊平的手段,崔听溪还有一些防范自己亲妈的措施。
譬如咨询律师,把营业执照变更为“禁止亲属代持”,去公证处签署《家族财产放弃声明书》,她妈和弟弟必须当场按手印那种。
还向卫建委申请“中医特殊保护令”,用一切手段杜绝他们再生事的可能。
崔听溪越来越火,不仅自媒体做到了行业头部,还有各种节目邀约,人气直逼一些娱乐明星,数钱数到手软。
再往后。
她成了现象级非遗针灸传承人,开始慢慢扩张,从完美村走到汕头市,乃至广东省,分店越开越多,整个澄海无人不知,且都以她为荣。
而一年后,张鹊平因为妨害公务罪,破坏生产经营罪,诬告陷害罪,还有故意毁坏财务罪(损害卫健委的药碾子3万元)等。数罪并罚,最终获刑3年,吊销执照,终身禁止从事医药生产经营等活动,并赔偿政府6万元损失。
*
完美村,村委会。
今天非常热闹,全体村民都到场举行答谢宴,为了感谢台风里赈灾的企业家们。
江其深坐在最瞩目那一桌,桌子上有堆积如山的大鹅蛋,蛋壳上还专门用铅笔写着“谢谢”,一阵风过来,他只感觉那新鲜鹅蛋过于新鲜,有难闻的腥味儿。
江其深立刻换了个位置,村长跟着他挪动,说:“江总,你看我们村里这个功德碑,上面刻写你本次光荣事迹的这番说辞,你觉得合不合适呢?需要有什么改动吗?”
江其深目光越过乌鸦鸦的脑袋,落在远处,最后面那一桌,却见陈准和杨不烦并排坐着,两人凑得很近,说着悄悄话,笑着,聊得很投入。
不知道是阳光太晒还是说到了尽兴处,陈准耳朵和脖子泛着可疑的红迹,而杨不烦眉眼含笑,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都他妈快要吻到那个男人的脸上了。
他在这里看了足足5分钟了,300秒,他们还旁若无人在聊。
聊什么要聊这么久?
和蟑螂人有什么好聊的?
聊天说话有必要笑?
江其深冷道:“当然不合适。”
村长心里一咯噔:“哪里不合适呀?”
“重写,”江其深用下巴一指,“你把陈准叫过来,他不是最擅长写材料么,重新个5000字,我再看。”
村长嗫嚅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道好,连忙越过人群去找陈准,央他帮忙写一段。
等陈准走了,江其深给杨不烦发消息:【过来跟我一起坐】
杨不烦去逗狗了,隔了8分钟才看手机,回复:【不了】
江其深:【你们刚刚聊什么?】
杨不烦:【没什么】
江其深:【没什么你笑什么?】
杨不烦:【跟你的关系是?】
江其深:【来棚子后见一下,不然我过去逮你】
人太多了,大家都在,尤其陈准也在,杨不烦怕他真过来,闹得不好收场。
于是她鬼鬼祟祟摸过去,江其深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看起来又很不高兴,绷着脸,表情是熟悉的冷漠。
他不说话,就这么紧紧看着她,隔了几秒钟他突然伸手拉了一下手腕上的皮筋,弹了自己一下。
皮筋在手腕上弹出“啪”一声脆响,在手腕内侧青青紫紫的痕迹上叠出新的红痕,江其深脑子里不断有刻薄话滚过,他竭力忍耐着。
因为妒忌不甘,他又持续陷入了那种沮丧里,一种无可奈何的沮丧,好像人生里任何事都不能大过这种灰暗的沮丧,无法忽略,他持续被这种沮丧拷打、暴击,人也总是很焦躁。
但他知道他不能因为这种沮丧产生的疼痛去刺伤杨不烦,那样只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