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都烧起来。
它把他少年时期的记忆切得分崩离析,漏出冰山下的大海,地面下的岩浆,残忍地告诉他看不见的地方都发生过什么。
在警察局里等他母亲和继父录口供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白墙出神。
被切下来的碎片互相拼凑,在洁白的背景里折射出斑斓的光,令他头晕目眩,恍然间他仿佛回到了平凡而特殊的那一天。
真的非常普通,他在七点十五准时走进学校大门,宽松的蓝色校服罩在刚开始抽条生长的少年身上,衬得他肩膀格外清瘦,一双眼睛墨水一样黑,白净的脸上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寂静沉郁。
他的生活和往常一样,去小卖部买面包和牛奶当早饭,然后上课、做题、放学回家,第二天到学校时听同学们都在说数学老师跳楼死了。
但现在他知道了一个秘密。
走在校园里的路上,他听见后面的两个同学在聊天,压低声音议论着考试时抢他卷子那个体育生,说他从楼梯滑下去之后骨折了,估计两个月都来不了。
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两个同学默契地闭嘴加快步伐,他就当作没有感觉到一样,继续默默地往前走。
到了小卖部,他拿了平时同样口味的面包,阿姨已经熟悉他了,拿出瓶热牛奶递给他。
他接过来后,没有直接走,而是忽然转过身,往他身后的几排货架中望去,然而并没有搜寻到他期待的身影,反而把后面排队的同学吓了一跳。
早读后第一节课就是数学,随着铃响一个男人走上讲台,他穿着得体的衬衫,发型干净利落,脸上笑容温文尔雅。
连那些家长都没人看出来这是个人面兽心的寓.畜生,更不要说对老师天生存在崇拜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