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无果。他作为上位者,已经见过太多类似的套近乎情况,只是未曾想在宁县这样的小地方也能遇上,淡漠回道:“你是?”

这可就有些伤人了,对方扯起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您不记得我了吗?…我叫林争,是孟扬的朋友。我们在健叔的修车店里见过。”

不被重视的短暂记忆再次涌入脑海,毕竟和孟扬相关,华彰神情都松弛了许多,不再像刚才漠不关心、不可一世:“是你。…我想起来了。”

“我在楼下看到了您的车,所以就上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您。您好华总。我没有打扰到您吧?”

林争没有对华彰的遗忘表示出半分羞恼,相反地、他对孟扬的名字如此好用感到些许意外和庆幸,大大方方伸出手示意要和华彰相握。

林争是个生意人,善于权衡利弊和审时度势。他也是来这附近设宴请客,但不是这一间这间酒楼是宁县近两年才新开的高端的连锁酒楼,对于他这样事业小有所成的老板而言性价比并不高。

那辆银灰色的迈巴赫可并不怎么低调,至少在宁县尤为如此。于是林争这才决定过来碰碰运气。

“不会。”华彰没有拒绝,伸出手和他浅浅相握就松开,回答的既不热切,也不疏远。

华彰或许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期待能从林争这里听到孟扬的更多消息。

“您今天是过来宁县是为了恒悦吧?”林争主动把话题往生意上引,尽管地产置业这一块看似和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一个合格的生意人总要知道为自己多开路,及时抓住每一个机遇。

华彰只是点点头,他显然知道林争的来意是什么,但这并不是他感兴趣的,所以对于之后林争积极聊的一些生意相关的事也是不痛不痒地随口回应,心不在焉,也没有转身离去。

林争还是有眼力见的,看华彰兴致缺缺,终于主动把话题又转回到他们唯一的交集点上来:“对了,华总。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孟扬,健叔说他去城里给老板做事了,是跟您发展去了吗?”

华彰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一颤,看起来仍是不动声色,但显然不再那么消极应付:“…嗯,但后来他不做了。”

“啊,为什么呢?”林争有些意外,惋惜道:“唉。这些年他一直没为自己打算,一直在修车店里头...这下好不容易有您拉他一把,我还以为他会越走越宽呢。最近也没见着他,也不知道又去哪了。”

华彰微微愣住了,尽量克制住语调里的关切:“…他现在没再回修理店?”

“没有吧。”林争有点不解:“说来也挺奇怪的,健叔和孟扬叔侄感情一直挺好的,前段时间开始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去店里修车,和健叔提到孟扬他就要发好大火。”

这老骨头这还搞起迁怒那一套来了。

华彰嘴角勾起了一个冷冷的、嘲讽的弧度,却没有对此再回应些什么。他忽然想起之前孟凌提过的事,主动问道:“你之前不是也想让他和你做事吗?后来怎么没成。”

林争带着点无奈笑笑说:“是啊。当时阿扬也很高兴,我俩都说好了。但没想到健叔死不松口,就是不让他走,说出了这个修车店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哈,瞧这个坐井观天、用自己的无知耽误孩子前程的老人。

华彰在心里冷笑,酒精的作用加上烦闷情绪的放大,他正打算对此做出些什么酒后更为放肆和任性的评价,就听林争叹了一口气,满是感慨道:“但叔叔不松口也是能理解的事,毕竟我是让他跟我跑货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