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扬收回对一个被自己弄生病的人不该现在生出的念头,交代了一声让他喝粥,再去拿体温针。回来果然看见华彰在乖乖的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着。

“粥好喝吗?”孟扬问。

“嗯。”粥是番茄鳕鱼粥,番茄的酸口正好开胃,鳕鱼的鲜味糅合得刚刚好。华彰一口一口吞着,没有多话。

孟扬眼睛一亮,眉毛都有些上扬,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邀功的欲望:“华先生,这是我做的。”

孟扬给他抹完药后就坐在他床边看他睡觉,看了好久,想到华彰醒来一定饿了,就想做点什么吃的等他。华彰并不是个居家型的男人,所以他的厨房只因家政阿姨的活动而变化。阿姨非常了解万赫二少爷绝无可能自己亲手做饭,而且非常在乎食材的新鲜度,所以冰箱里是没有什么食材留存的。

孟扬因此苦恼在不知道华彰公寓密码的情况下只能点生鲜外卖时,家政阿姨带着新鲜食材来了,孟扬这才得以大展身手。他嘴甜,长得又俊,没多久就和家政阿姨打成了一片,还趁机从家政阿姨那里探听了许多华彰偏爱的菜。

“…好。”华彰有点意外,但因为低烧,脑子里还很是低迷,有点怔怔的。

这当然不是孟扬希冀得到的反应,多少有些失落,但对于他亲手弄成这副样子的金主,他也不好在此时更苛求什么。他拿出电子体温针,按了开关:“华先生,抬手。”

华彰没什么表情,乖顺地抬了手任他放置体温针。

太乖了,孟扬简直要以为自己是在照顾小朋友,刚才那点邀功没被回应的失落一下就消失了,想来这会儿便是说那件事的最佳时机。

于是他小心翼翼道:“华先生,昨晚我做的太狠了,那个地方...需要上药,我刚才只上到了外边,里边还得抹一些...”

华彰花了一会儿努力运转卡碟一样的大脑消化他说的信息,主要集中在前半句,终于被股间隐晦的肿痛提醒,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咬牙切齿:“你还知道你做了什么?”

算账时间到。

孟扬这才明白刚才那些睡醒的乖顺都只是假象,华总再弱也是你华总,生了病气势也不减半分。

孟扬怎么敢说其实他记不得了,所有罪证都摆在眼前。见华彰态度大变,他识时务地就要道歉,甚至鞠了一躬:“是我酒品不好,我做得太过分。是我不该趁人之危!”

青年道歉的态度太诚恳太果断,以至于华彰甚至没能产生算账的快感,反而还因为他说的话莫名觉得相信自己处于弱势、被欺负了,对于他这个要强了30年并且也将一直要强下去的男人来说,真是别扭至极。

结果是他反而把怒火压了下去,闷声道:“算了。”

孟扬还记着尚未达成的任务,硬着头皮再接再厉:“那么涂药的事...”

“什么涂药。”华彰皱了皱眉,后头那半句他完全没听。

“里...里面。”孟扬支吾。

“说清楚。”华彰可能是实在烧的迷糊,身体到处的酸痛烦躁的很,只觉得眼前这青年怎么比新来的实习生还说不清楚话,叫他不满极了。

孟扬咬了咬牙,也被逼得狠了,干脆贯彻落实今天本就打算的破罐子破摔精神,大声道:“…您屁股被我操肿了,对不起!所以得上药,您看您是自己来还是…”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孟扬的脸上。华彰毕竟现在正发着烧,身体绵软,这一巴掌其实不算重,但孟扬仍然被打得一懵。他抬眼,看见华彰俊美的面容都因愤怒而扭曲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