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彻说的老家是外公?家的住所,在隔壁市的一个乡下, 依山傍水,确实是过年的好去处。
不过……
沈行月有点犹豫:“我?的眼睛……会不会让外公?担心?”
闻彻沉默一会,说:“那你就快些恢复。”
云姨本来要睡了,又不放心两个孩子一直待在冷飕飕的庭院。
抱着暖水袋走过来时听到?这句话, 倏地停住了脚步。
上午李医生明确的告诉过大家,复明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当时闻彻就站在一旁听着。
视线落在轮椅上裹得圆滚滚的青年,云姨默不作声的把暖水袋收了回去,顺着长廊一路回了客厅。
所有人都认命了,只?有闻彻。
沈行月点点头,岔开话题:“那个麻袋里装的真的是肇事?者吗?”
“嗯,”闻彻唇角放平了些,声音冷静,“我?来处理,你安心养病。”
闻彻亲自处理,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把人拎去局子蹲一辈子,一种?是私了。
生不如死的私了。
反正都会很惨,闻彻“活阎王”的称号并不是空穴来风。
沈行月把手肘搁在轮椅扶手上,手掌托着下巴:“那这个人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你呀?”
“有什?么区别吗,”闻彻眉梢一挑,语气寻常,“在我?这里,不分你我?。”
闻总的大局意识就是不一般,沈行月肃然起敬:“你说得对,问这个没有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了,重点要放在如何处理这件事?上。”
沈行月认真起来很好看,那双总是空洞的眼睛也带着些灵气,闻彻追逐着他的眼睛,一时间没有说话。
沈行月浑然不觉:“家里的司机都要再做一次筛查,这次是车祸,下次可就不一定了,你总出差,让助理定期把车送去维修检查……”
闻彻慢慢应着,弯腰凑近他的脖颈。
闻彻其实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他过早的接触人心险恶,过早的独当一面,早已经百毒不侵。
但是沈行月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忽然就想把人抱在怀里。
用力的抱紧。
但是又怕惊扰着他,于是闻彻只?是克制的凑近了些,没动手动脚。
沈行月的声音不自觉的慢慢小?了。
他又不是真瞎,闻彻弯着腰在他脖子边闻闻嗅嗅了好久,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嘴合适吗?
他咳了一声:“……闻彻,你干嘛呢?”
“嗯?”闻彻的鼻息洒在他颈侧,泛起一阵细微的酥麻,“有落叶掉在领口,我?帮你拿出来。”
沈行月:“……”
落叶?
请问周围有树吗?
他极力忍住了闻彻漫不经心地辩解,任由男人鼻尖轻轻蹭过他的下颚,随后?他察觉到?闻彻抬起头,眼神落在他的唇上。
心跳莫名?其妙加快。
闻彻要干什?么?
他偏了下头,月光下脖颈纤细修长,喉结不安的上下滚动:“找到?落叶了吗?”
闻彻像是得到?了最称心的玩具,挪不开眼,半晌才直起身?。
他声音带着笑意:“找到?了。”
谁也不知道他找到?了什?么。
闻彻没提起过年的时候,沈行月没什?么感觉。
现在知道年关将?至,只?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新年的欢庆。
一大早,闻彻来找沈行月商量客厅需要重新定制的屏风。
沈行月看不到?,他就一张图一张图的细致的讲给他听,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上午,倒是还真选出了一个称心的。
新屏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