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霁云后退一步,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眼底有嘲讽一闪而过。
他在担心什么?沈行月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闻彻算什么东西。
“行月哥,我陪你去医院吧啊!”
闻彻哐当一声锁上房门,不顾门内的惊呼,径直拉住了身旁人的手腕,一把将沈行月抵在墙上。
门外走廊亮着微弱壁灯,闻彻脸色低沉,灯影垂落在侧颜,像一道浓稠深厚的剪影。
沈行月闷哼一声,下意识扭动手腕,却无法挣脱。
“闻彻……你干什么?”
“你心疼叶霁云,在乎叶霁云,我知道,”闻彻低低喘息着,嗓子里的声音压抑愤怒,“那你有用心看过我吗?”
沈行月愕然:“……你说什么?”
沈行月脸上的惊讶是那么的真实,闻彻低头就能看到镜片后的黑色瞳孔,微微收缩着,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隐形人,他再怎么忽略、漠视他都是合规的。
闻彻反倒不说话了,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后退一步,声音沙哑疲惫:“我去开车,你上班要迟到了。”
车上,一路无言。
闻彻不知为什么,没有叫司机过来,亲自坐在驾驶位,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
路面虽然清了雪,路面却依旧湿滑,闻彻开的很平稳,一路上虽然道路曲折,但沈行月几乎没有感受到颠簸。
车子驶入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沈行月推开车门出去,湿冷的北风扬起衣角,凌冽刺骨。
他刚刚迈出一步,身后车门开合声响起,紧接着,肩膀一沉,厚重的大衣披在肩上,专属于闻彻身上的沉稳古龙水味道萦绕鼻尖。
“老宅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后我不会带你出席这种无聊的家宴了,”闻彻垂眸,顿了顿说道,“闻格子和叶荷我会按家规惩处,……叶霁云我不动他,你安心上班。”
沈行月盯着他看了一会,半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没有拒绝肩上的大衣,摆了摆手顶着风往科室方向走:“都是小事,闻总回吧。”
闻彻在原地站了半晌。
他刚刚是匆匆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递给沈行月的,现在身上就只有一件修身毛衣,寒风吹的他眼眸深沉。
他没有回头看我,闻彻想。
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静音的手机屏一刻不停歇的反复亮屏,无数消息通知堆叠在屏幕上,长指划开接通键,助理焦急的声音的声音响起:“闻总,您在哪?今天上午公司有三场会议等着您主持……”
“半小时。”闻彻短促的撂下一句,一脚油门冲进大道。
沈行月所在的三甲医院和闻彻的公司距离算不上近,路线曲折,闻彻却对路线很熟悉,没有看一眼导航,像是来去过千百遍,早就烂熟于心。
没有人知道,一个细小平凡的接送爱人上下班的工作,他在心中演练过多少次。
科室早早开了暖气,沈行月把闻彻的大衣搭在椅背,换上了白大褂。
131姗姗来迟,围着沈行月转了一圈,算是打了声招呼。
“今天早上你在哪里?”
“有点死机,我把自己关机重启了一下,”131落到沈行月白大褂的胸前口袋里,仰脸观察宿主的脸色,声音低了点,“哥,发生什么事了?”
把全方位收集到的闻彻行为语言资料上传给131,看着支线任务的进度条龟速挪到了1%,沈行月才捏了捏眉心:“一点小状况,早上在老宅”
一句话没说完,手机仓促震动几下,来电显示是叶霁云。
声音微顿,他按下接通键,对面传来一阵混乱嘈杂,叶荷的声音尖锐刺耳:“血!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