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京很诚实。
特别是?在这种?*? 事情上。
“而且我?刚刚和你说了那么多以前的事,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擅长编什么特别精巧的谎言。”
谢白洲被他拽着衣角,感受到的力度很轻,却硬生生地被拉停。
他无?法控制地烦闷、暴躁、压抑。
同时也在奇怪地,畏惧着什么。
他不想去验证“弟弟到底是?不是?他的弟弟”这件事。
他在谢钰京面前,陷入奇怪的空洞和垮塌的洪流之中。他不想验证、他在恐惧,他怕事情就是?有那么荒诞因为偏偏这荒诞的推断可以将此前所有不对劲的地方通通推翻,将不合逻辑的一切全部理顺:为什么景煜这么讨厌他、为什么景煜这么了解谢钰京、为什么景煜和谢钰京的名字这么相似、为什么VCR里谢钰京身边全是?谢白洲不认识的人……等等。
这种恐惧是?不断追着他咬的狗,越撵越近。
在谢钰京粘在他背后的眼神里,他已经感觉在发痛。
痛苦是?酸胀的、腐蚀性的,又?是?冰冷的。就好像他根本没有体温,他只是?一架机器,只是?客观地判断出了“腐蚀”。又?客观地判断出“痛苦”。他的灵魂已经飘了起来。
谢白洲回头,垂眸,融化的阴影笼罩在谢钰京脸上。
谢钰京仰脸看着他。
精致的脸,漂亮的眼睛,黑黢黢的无?情双眼直直看他,秾艳的恶鬼带有一种强烈湿泞的非人感。
这不是?他的弟弟吗。
怎么可能?
他转身靠近,脚步居然发虚。
谢白洲的表情已经不可以用“冷酷”、“冰冷”形容了。因为一片空白。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却不可怕。好像脆弱得像马上碎掉的冰块。
冰冷的手握住他的肩膀。他在靠近,用阴暗的、湿黏的、汹涌的眼神紧盯谢钰京。
谢钰京从他神情察觉到危险,后背隐隐炸开,他后仰,用一只手撑住床铺,茫然地用手指虚虚按住他的手腕,警觉地道?,“哥?”
谢白洲靠近,大手掌住谢钰京的后脑。定?定?看他,然后垂首,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急促呼吸不稳,紧密交错,凛冽的气息袭来。
“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他睫毛低垂,双眼猩红,低声?轻问,“那么,我?对你来说……”
他停顿了下。
“没有任何意义。是?吗?”
谢钰京没有办法回答。
因为是?的。
对谢钰京来说,他们都没有意义。
只是?谢钰京的通关工具、游戏角色、npc,旅途的一环、经历的过客。
他很坏,不是?说说而已,谢钰京有时候冷酷得异于常人。
他的生长环境是怪异的温室,过度的溺爱围绕在他的身边,让他缺乏共情的能力。时常他以折磨别人为乐,看别人在他的折磨之下隐忍不发,谢钰京会变本加厉。
谢白洲也清楚这一点。
他对他的一点点好,只是?因为他挂着“哥哥”的身份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身份,他和其?他嘉宾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他们,是?这样吗?
他闭上眼,胸腔汹涌的酸痛已经麻木。他没有强迫谢钰京回答,手心捧起谢钰京的脑袋,让他抬起头。
谢钰京短促地轻叫一声?,慌忙推他,恐吓,“谢白洲……不准咬我?!”
没有咬。
干燥滚烫的嘴唇印在他的额头,下滑落到他的鼻梁、鼻尖,停留。
谢钰京不知道?他的吻想表达什么。
他茫然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