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他才是被谢钰京坑害的人。他是最清楚谢钰京那副样子根本?是假象的人。

为什么不指责,不揭穿,而选择了助纣为虐?就为了奇怪的竞争欲望?

人甚至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

傅檀后背一片冷汗,随后打开手?机浏览了一下金融财报企图冷静下来,但最先留意?到的却是虎口的咬痕。

他:“……”

不值一提的伤口,过几天就好了。

他换了只手?拿手?机,发现?这只手?的手?背上是谢钰京掐出来的红印。

他一时间有些气?笑?了。

但好在?充斥脑海的种种字符和飚红的数值很快让他镇定了下来。他的思路回归了正常阈值,可以?思考并且畅通无阻的感觉从未这样美好。

谢钰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阻碍。

傅檀站起身整理领口,做好准备,再次向帐篷走了几步。

但越是走近,他的心情就越是变得焦虑。

谢钰京。

这个人……简直天生会把一切搅得乱糟糟。

金融财报和傅檀所敬仰的财富与权力都变成流动的金水,从可视化的财富、被憧憬的王座,变成女巫的魔药。

谢钰京把这瓶魔药兜头浇在?他的头上。

【。。这哥在?干什么?】

【那是咪的香香龙床而不是地狱,这么不想去干什么!我不准你摆出这幅表情】

【你在?煎熬什么痛苦什么我请问?。。】

【仆人哥怎么了,刚刚送鱼咪回去的时候被扇了吗所以?破防成这样、】

【盒盒,为什么不是发生了一点别?的什么呢。。喝醉了的邪恶咪就是恐怖如斯什么都做得出来还理直气?壮】

【有多?过分?!】

【说?不定会狠狠命令别?人嘴儿他】

【重金求帐篷里安摄像头。。】

【没别?的意?思也不是想看奇怪的东西,只是因为谢钰京睡觉萌萌想看罢了[可怜]】

傅檀重新回到了帐篷,站在?门口足足十秒钟,才掀开了帘子。

率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清甜酒气?。

室内昏黄灯光轻柔笼罩在?谢钰京的身上。

谢钰京像是筑巢的鸟,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的外套,脸颊贴靠在?上面,半张脸埋进去,头发凌乱蒙在?脸上。

他像是一团狂躁起来的雾气?,整个帐篷里都是他躁动的气?味,连外套都要湿溻溻地被濡湿了。

他好像睡着了。

傅檀犹豫了下,关掉灯。给谢钰京盖好被子,然后在?一旁躺下。

……

十分钟后,沈文疆也掀开帘子走进来。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冲淡酒气?,没有打扰他们,自?己?找到了仅剩的床位躺下。

傅檀始终紧攥的拳头松懈了下来。

五分钟后。

幽淡的香味越靠越近,枕头的两边忽然一陷,热气?靠近。

傅檀猛然睁开眼睛。

他适应黑暗的眼睛里视野不算清晰,谢钰京化成一团黑影跨在?他的腰上。两手?撑在?他的枕头边。

那瞬间,傅檀有一种被野外怪奇生物盯上的,后背发毛的森冷寒意?。

尤其谢钰京的眼睛黑得透亮,虹膜干净。漂亮又阴暗。看过小?动物的眼睛,会明白看谢钰京的时候,会从骨头里渐渐升起的那种毛骨悚然是因为什么。

兽性的直白渴望。

对他来说?,这样的索取和被满足,就和饥饿和饱腹一样平常。

他是被饲养到不懂节制的怪物。

无法理解拒绝。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