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夏笺西才开始慌了,如梦初醒一般软下态度,急忙抓住她的手:“姐,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你们......”
“我和他在一起了。”
她打断他。
“......什么?”他愣住。
“我说......我和宋堇宁在一起了。不是恩客,不是包养,也不是普通朋友。”
纪津禾的脸色第一次这么沉,像是沥了极北的霜雪,刻骨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拉到明面上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彼楼,我确实在那里待了三个月。”
累,真的很累,疲惫在一瞬间蔓延上她的全身,拖着她一点一点下坠,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声音都已经颤抖。
“夏笺西,我不是纪云,也永远做不到他那种程度。”
“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治疗已经是我的极限,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纪云留下的遗产并不多,甚至还有一部分在遗嘱里写明了是留给夏笺西的。那些钱,即使在筹集手术费的时候她也没动过半分。
纪津禾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多了,不明白他究竟还想要什么......
她向后退了几步,想挣开他的手,第一下没扯动,于是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按在他的指节上,然后一根一根地掰开。
“你要是觉得我脏,”她的目光变得凉飕飕的,“那我无话可说。”
“对不起,我错了,姐......”夏笺西又开始哭,手脚并用地想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没安全感了......”
他哽咽,试图像从前一样让她心软。
“自从宋堇宁出现后......你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我了......我害怕......”
但眼泪已经不管用了,可怜的眼神也拉不回她。
撕扯的痛觉让纪津禾想起病床前纪云拉着她垂死挣扎的模样,心冷得更加彻底。
“你没错,错的是我。”她打断他,掰开他最后一根手指,任他倒在地上,然后拿起刚刚脱在椅子上的外套朝玄关走去。
“还有,”手搭在把手上,顿了顿,她偏头落下最后一句,“我警告你不要去找他。”
“......什么?不要去找谁?”夏笺西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去看她。
“不要去找宋堇宁的麻烦。”
她对他冲动时候的行为一清二楚,所以冷漠地甩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临近中秋,江市的海滩一连举行了三天的烟火会。
万柑在最后一天邀请了陈籽一起参加,但陈籽放了他鸽子,于是独自在沙滩上吹冷风的万大少爷最后声泪俱下地求来了刚好请了一天假的宋堇宁。
“我靠,你们两个这么会玩儿?”
两人刚坐下,万柑就眼尖地发现了他系在脚腕上的红绳。
宋堇宁今晚穿了长裤,但很显然他的腿要更长一些,站着的时候裤腿垂下能拖到脚跟,一旦蹲着或是坐下,那根红绳就完完整整地暴露出来了。更别提他那白到发光的皮肤,在夜色下明晃晃的,吸引的视线那叫个多,想忽略都难。
“嘶,这红绳什么材质的,看上去不错啊,改天我也给陈籽弄一根。”
万柑还挺好奇的,蹲下身子、凑过去想去摸一下,下一秒就被宋堇宁毫不犹豫地踹了一脚,正中膝盖。
“嗷”
他蹭地一下站直,死死抱住自己的右腿,鬼哭狼嚎的叫声几乎响彻整个海滩,被烟花接连不断的噼啪声掩盖。
“你谋杀亲友啊你!!!”
大少爷的苦脸都快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