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津禾......”这次声音大了些，静静等了会儿听不见有脚步声才加大音量继续喊。

纪津禾、纪津禾、纪津禾......

没拖鞋、没拖鞋、没拖鞋......

过了大概十几秒，终于有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很快很急。

“醒了？”

卧室门被打开一条缝，灯光透进来有些刺眼，宋堇宁眯起眼适应，边点头边朝她张开手。

“没拖鞋。”

说完双手在半空上下挥了挥，意思是要她抱。

“嘶，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万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龇起牙恶俗地“咦”一声，煞有介事地搓搓手臂，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没想到啊，宋少爷人前人后居然有两幅面孔......”语气相当的欠揍。

行呗，那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有两幅面孔。

“神经。”宋堇宁抄起手边的枕头朝他丢过去，然后满不在乎地面向纪津禾，等她走过来后熟稔地张开腿，圈在她身上当挂件。

“你叫他来的吗？”他把她胸前的头发拨到后面，安安心心埋进她的肩窝问问题。

“喂，讲点道理吧，”万柑把枕头扔回床上，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和宋堇宁脸对脸，“你美滋滋去谈情说爱了，知道我一个人在酒庄里站桩一样等到结束有多痛苦吗？”

“哦。”宋堇宁撇他一眼，懒洋洋地打哈欠，“怪我喽？”

“不是我让你傻站着的吧。”

“我去你大爷的，”这话万柑就不爱听了，瞪大眼，“老子那是讲义气，说要谈事情再无聊也能等到最后，不像某些人~”语调逐渐阴阳怪气。

“没脑子就没脑子，别硬往义气上凑。”宋堇宁嘲讽他。

靠了，大少爷真心听不得这三个字，七寸算是被捏着了，立刻暴躁起来。

“说谁没脑子呢？”

“你。”毫不犹豫。

一来一回，凑一起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只是一个被抱着，一个跟在后面气得不行，超绝小学生姿态。

纪津禾无奈摇头，托稳宋堇宁的身体朝客厅走。

能跟万柑因为这点事拌上嘴，宋堇宁现在也是幼稚透了，大概率是没睡饱，脑子还在发懵。

“甭跟我互怼了，”大少爷终于意识到话题扯远了，干咳一声摆摆手，首都上了三年学口音都染上京味儿，“我来真是有急事儿。”

“话可说在前头，”他手插兜里，往墙上一靠，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突然认真起来，“许川的事再不解决，等你爸妈自己发现了，你家的屋顶非得被掀翻不可。”

“许川？”

刚好到客厅，宋堇宁从纪津禾身上下来，踩在沙发上，闻言疑惑地重复这个名字，完全陌生，没有一点印象，于是抬起脸看看纪津禾，又看看万柑，却发现他们都默契地保持平静。

“他和李静声有关系？”他坐下来，盘起腿。

“许川就是李静声。”

纪津禾弯腰把他的拖鞋摆在沙发边上，抬头对上他云里雾里的视线，低声解释，“真正的李静声两年前就自杀了，现在嫁给宋......你姐姐的叫许川，只是个替身。”

“......替身？”意外的答案猝不及防砸向他，宋堇宁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像听懂了，又有些困惑地眨眨眼。

“......你认识李静声？”他嗓音发紧，微微蹙眉，捡了最想知道的先问她。

“嗯，认识。”纪津禾神色如常，从沙发边上抽出毯子盖在他腿上，淡声开口，“我们以前是邻居。”

“他......”她顿了顿，补充道：“小时候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