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声响都听不到。
“砰”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裂了,高楼的冷风呼啦呼啦灌入破口,冻结了血液,焦急的少年一瞬间成为了连呼嚎都发不出的哑巴,泪水也凝固,只能趴在栏杆上,呆呆地望向地面。
他半个身子都悬在那里,仿佛下一秒也要坠落,纪津禾手指蜷了一下又松开,快速上前拉着他径直往屋里走,刚踏进去就松开对他的桎梏。
于是软绵绵的身体像一片摇摇欲坠的枯枝烂叶,重重跪倒在地上,神情恍惚,说不出一句话,甚至连摔疼后的闷哼都不会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在乎的从来也不是你的道歉,我们三年前就已经分手,你过得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
“宋堇宁,你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还需要我来关心你穿不穿得暖,吃不吃得饱吗?”
纪津禾看着他清瘦的身躯,抚摸过,才发现以前捏起来软乎乎的地方很多都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心口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疼,她顿了半晌,才背过身,闭上眼不去看他。
“有人和我说你过得不好,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场误会。”
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手表,最后一次深深望向他,语气也脱力一般低缓:“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情要办,办完就会走,该说的,我想我都表达清楚了。”
“就这样吧,宋堇宁,”她握上门把手,“我们彼此之间,何必再互相折磨。”
话音落下,就是一记狠绝的关门声。
房间内只剩下死寂。
电梯向下,大厅里只有两个前台在值班,看到纪津禾沉着脸,往日的温和不再,连招呼也不打就推开侧门走了出去,于是惊讶地互相对视一眼。
凌晨的街道人烟稀少,马路上有清洁工正拿着扫帚扫落叶。
纪津禾沿着路牙往前走,被宋堇宁搅弄得清醒、理智都没了,走了十几米远才想起公寓离这里有十多公里,走能走到哪里去。
刚回来几天,没有车,也没有国内的驾照,她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