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不了。

门锁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落下,一楼的门窗都卡死,只能推开掌心宽的一条缝隙。

至于二楼,不用猜,应该也都锁死了。

他是真的想把她囚禁在这里,一桩桩一件件做得滴水不漏。

屋子里静悄悄的,纪津禾回到客厅,看到散落在玄关的衣服,又走过去一件件地捡起,起身时注意到之前被宋堇宁随手丢在柜子上的药片,她拿起来,捏进掌心,毫不犹豫走到厨房的窗前,打开一条缝隙,丢了出去,直到听见铝箔板落在草丛的声响才转身离开,然后将臂弯里的衣服扔进洗衣房的篮子里。

等做完这一切,她如释重负地躺倒在沙发上。

沙发上有叠好了的毛毯,去首都比赛前,她忙论文和答辩到凌晨才睡是常事,宋堇宁就准备了一条兔绒的毛毯放在角落里。

她拿起来盖在身上,手叠在后脑,仰头看向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给老师请明天的假。

消息发过去,她关闭屏幕,把手机丢到一边。客厅完全陷入黑暗,她半阖着眼,一想到明天早上要面对的事,心底蓦地升起一股烦躁,扯得胸口透不过气。

“宋堇宁......究竟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她心烦意乱,朝楼梯的方向瞥了眼,头一阵疼,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她想。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迷迷糊糊间,纪津禾感受到有人站在沙发边上,漆黑的影子因为困倦被虚化成不规则的一团,她眼睛睁开又闭上,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我睡不着......”那道虚影突然蹲下来 ? ,悄悄贴近她,她能感受到沙发边缘的凹陷。

紧接着他又说道:“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放软的语调,悄悄话一样,带着浅浅的鼻音,小心翼翼地靠在她耳边。

困意席卷上大脑,她恍惚一瞬,潜意识里觉得宋堇宁已经不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他疯成那样,想要和她一起睡应该直接就扑过来了,怎么可能轻手轻脚地来征求她的同意。

于是她把这一切当做是梦境,停顿了很久才沙哑着声音回答他:“沙发这么窄,睡不下两个人......”

“我不占位置的......”他立马说道,把头埋进她的肩窝,轻轻蹭了蹭,柔软的发丝勾过她的脸颊,很痒,她忍不住蹙眉,手在他脑袋上推了推,脸朝另一边扭去。

但手里的脑袋不仅没移开,反而又朝她那里拱了拱,喉间发出几声不情愿的嘤咛,洒下的呼吸拂在她的肩窝,热热的。

纪津禾有些烦,神志还飘在梦与现实的交界线上,很快松开手,意思就是随他去了。

窝在那儿的人仿佛也感知到她动作里的含义,倏地抬起头,在黑暗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直起身,蹑手蹑脚地撑着沙发边缘,爬了上去。

沙发确实很窄,alpha的身躯几乎占了四分之三的位置,他单薄的身体像张纸一样,说不占位置,就真的侧着身子,连蜷缩起来也不敢,直挺挺地躺在她身旁,后背几乎抵在沙发的边缘,稍有不慎就能整个人掉下去,但他什么也没做,乖巧得不行。

安安静静地躺了不知道多久,夜里三四度的凉气吹在身上,宋堇宁手脚冰凉,不自觉开始发抖。他吸吸鼻子,小幅度动了动,手缓缓挨上纪津禾的肩,低声喊她的名字,陷入梦境的人睫毛颤了颤,呼吸依旧平缓,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于是他胆子大了点,一点一点掀开她身上的毛毯,钻了进去。

“纪津禾......”他倚靠在她的臂弯里,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