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

宋堇宁看着她。

“我了解你，如果离开的代价是‘我死’，你会留下的。”

“我没有赌。”

他说：“我就是在要挟你。”

一句接着一句，连道德绑架都算不上了，就是赤裸裸的强迫。

要么完全标记我，我放你离开。

要么被我囚在这里，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耗。

囚......

以宋堇宁的性格，绝不会是简单的待在这里和他相安无事地耗下去。

纪津禾想。

揭开字面意思，掩盖在背后的，一定是让她无法承受的另一种结局，同样会吞食她的身心，坠进无底的黑谷。

“宋堇宁，”她手脚已经冰凉，眼中的冷静快要皲裂，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真的有病。”

“嗯，我的爱就是病态的。”他欣然接受，手腕轻而易举就挣脱她无意识间松懈的桎梏，环上她的脖颈。

“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这段感情一直都是我强迫来的……”

“但当依赖形成，离开就像在戒毒一样。”

“我戒不了也不想戒，所以不可能让你走。”

交叠在颈后的手像是一道定身符，纪津禾想要后退，想要抽离，但腿根本挪不动半步，后背僵直，甚至能隐隐感受到门扉吹出的冷气。

头顶的光影将他们一分为二，她身后是被灯光照亮的大门，而他那侧则是无边的黑夜。

“还做不出选择吗？”宋堇宁望着她，很快又露出愉悦的笑容，“没事，那我帮你好了。”

话音落下，在她愣怔的目光中，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板药，掰开一粒放在手心，剩余的被随意丢在一边，铝箔与实木摩擦，“滋啦”声醒目又刺耳。

纪津禾咽了咽喉咙，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身体下意识朝后退却，没几步，就抵上冰冷的金属门，碰撞声牵动着砰砰直跳的心脏，几乎是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脑海自动浮现出半年前的那个晚上。

也是这样一个黑夜，也是空荡的别墅。

那时候宋堇宁是怎么做的？

把她骗进去，然后捆起来，下药。

周而复始，他们又回到原点。

“宋堇宁，我说过，再给我吃这种东西，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她退无可退，目光落在他手心的白色药片上，似曾相识的场景，结果还是躲不掉。

“我也说过……”

宋堇宁走过去，挨近她，贴向她的耳侧，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是敢抛弃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纪津禾太低估他的道德底线了。

你要问他什么叫放手。

不好意思。

他这辈子都不会明白。

只是这次，事情的发展逐渐和预想偏离

药片没有喂进她的嘴里。

或许是清楚alpha和omega之间的差距，没有束缚，他没办法再强迫她吞下那片药，宋堇宁把药片捏在指间，抬眼望向她，然后丢进了自己口中。

脑子霎时间就懵了，只留下耳鸣和震颤的瞳孔。

“......你在做什么？”她惊诧，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在逼你做出选择啊。”宋堇宁说。

“滴”伴随着这句话，机械的响声从右下方传来，纪津禾下意识去看，发现身侧的大门已经解锁，但她刚才的注意力全在他含入药片的动作上，根本没察觉到他是怎么打开的。

“为什么......”纪津禾不明白，锁开了，她却一动不动，高度的警惕心让她还没有单纯到觉得宋堇宁会让她这么轻易地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