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碰头一起去吃早饭，之后按计划打卡华清宫和兵马俑。

从市区过去路程比较远，又得拍视频不能走马观花，逛这两个景点用了将近一天，傍晚两个人才从坑里出来往外走。

这一整天徐恺乐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不怎么说话，只有面对镜头时脸上才有些笑容。李星雨的存在也让他感到些压力，虽然没那么强的道德感，但经历了昨晚的事之后再次面对面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

徐恺乐不知道昨晚李星雨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丁禾说的那句话，反正从状态来看他也有那么点别扭。不过对方一个字都没提，看起来是有成年人的自觉的，他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工作上该怎么着怎么着，可在工作之外他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心乱如麻。

通往景区大门的路上有一些体验项目，其中有一项叫“摔碗酒”，徐恺乐看看觉得可以拍一下，让李星雨开机录视频。

手机一举起来徐恺乐立刻进入状态了，笑容挂了满脸。“这摔碗酒真有点儿豪气冲天啊！看起来还挺好玩儿的，等会儿我也去体验一下。先排个队。”说完他转身站到队尾，垂下头不说话了。

李星雨停止录制，打开视频看了一下结尾。徐恺乐在队尾站好到低头之间的时间也就一秒钟，剪都不好剪，跟下一个镜头连接只能快速转场了。

“徐哥。”李星雨凑过来，举着手机给他放了一下结尾那几秒，放完看着他露出一脸苦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好歹给我几秒钟过渡，别这么快出情绪。”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徐恺乐说完又垂下头看着地面发呆。李星雨也不说话，握着手机陪他排队。

没赶上长假、暑假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周三，连景区里面游客都不多，外围的体验项目人更少，很快就排到了。李星雨再次举起手机，把镜头对准徐恺乐开始录制。

徐恺乐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酒碗，将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之后对着镜头笑着说了句“来了啊！”就把碗举高用力摔在一堆残片上。

“哗啦”一声，酒碗四分五裂。

徐恺乐看着镜头大笑两声。“有意思，挺解压的。”

“要不要再来一次？”李星雨问。

“来！”徐恺乐冲工作人员一张手，又一碗饮料递到他手里。他仰头喝了，喝完再一次摔碎了酒碗。

粗陶碎裂的声音响起时徐恺乐怔了一瞬，回头看着镜头扯了扯嘴角，再一次朝工作人员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