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思，总是复杂的。

再后来，颜栖迟回国的行程又被耽误时，颜茜终于爆发了，她在电话里，很平静地告诉爸爸，她不想再继续这样的关系了，等上了大学，她要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颜栖迟在电话那头静默良久，才艰难地说了声：“好，去谈吧。”

挂了电话，颜茜躲在被窝里哭了一个晚上。

因为颜茜的决定，颜栖迟又在国外呆了半年。

颜茜上了大学，却没有如她说的那样，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因为她发现，她始终惦记着那段扭曲的关系，以及那些热烈的刺激的边缘性爱。

就算她遇到更帅更年轻的男孩，都无法挑动她心炫，因为这根炫，只能为一个人颤动。

一餐晚饭吃下来，只有赵恬聊得兴高采烈，她还让颜茜在家睡就好，“你都多久没回家睡了，房间有定时给你打扫，铺上床褥就能睡。”

颜茜垂眼看着饭碗里吃不下的菜，说：“不用了，爸爸职工宿舍的房子装修好，我以后就住那，离学校近。”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这样的她，神情和气质跟颜栖迟是非常像的。

餐桌下，她的脚趾已经撩到爸爸的小腿肚，轻轻蹭着，还故意用脚指甲刮了刮他的皮肤，刮得他捏着筷子的手又用力几分。

颜茜有些好笑地想，要是妈妈知道她正在桌底下勾引爸爸，会不会扑过来打她，当狐狸精都当到自家爸爸跟前了。

颜茜也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应该是怨恨爸爸的，气他走那么久，不想轻易原谅他，又不想他真的和她疏远。

她可以撩他，却又不同意他靠近，这样的惩罚手段，也不知到底是谁难受一点。

颜茜甚至有些嫌弃自己，真的是有够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