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昭,你比任何人都可怕。”无关紧要的话,却也没在反驳,韩慕错开身子路过他的时候又补充道,“你去说吧。”

应昭没有立马离开,身后很快传开了关门的声音,他抬了抬脚向楼下走去。

应昭知道自己有多可怕,他不像韩慕和谢诀清一样浮于表面,三个人当中他永远是游离在外,最淡的那个人。可戚云栈所有痛苦的开端是他,持续痛苦的也是他,应昭只要动一动嘴皮,那些直击要害的话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于是戚云栈的身上的枷锁越来越多,越来越痛。

他一边想一边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他伸出手触及了冰冷的把手,开门的刹那,冬天雨夜的斜雨随着风,急促地簇拥了进来。

所以被他爱上的那一秒开始,戚云栈永远都会待在枷锁里。

他看向立足在不远处的谢诀清,手指随意地扶了一下眼镜:“进来吧。”

谢诀清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像是不相信一般抬脚走了很小的一步。

“还不进来?”

这下谢诀清听清了,带着一身的寒气走进了大门。

应昭像是主人一般把谢诀清带到了客厅,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父亲怎么样了?”应昭把杯子递给了他,如同朋友一般说了一句熟络的开场白。

谢诀清满脸戒备,他不知道应昭又要搞什么鬼,他本能地觉得眼前的男人很有城府,可他还是伸手接下了,他并不怕应昭,但是利用的那件事一直梗在他心头,让他无法放下。

“已经没事了。”

应昭嗯了一声,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你父亲允许了?”

谢诀清没有答话。

“我想应该是了,不然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客厅沉寂了良久。

谢诀清盯着手里的那杯飘着热气的水,自虐地捧着它,手心被烫得一片通红,他却毫无知觉。他在等应昭的下文。

安静的环境也只是半晌。

“我们来做个交易?”

握着水杯的手,倏地一下握紧,谢诀清猛然抬眼望去,眼睛里全是愤怒,应昭的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他对自己的利用,要不是应昭,他同戚云栈怎么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热水泼过去的时候应昭没有躲,水很烫,一下子烫红了应昭的半张脸,他没说什么话,淡定地抽了一张纸巾,擦干了水渍:“果然还是个孩子。”

谢诀清双目欲裂:“要不是你!我和云栈根本不会……”因为太气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应昭跷起二郎腿,看着失态的谢诀清:“可一切都发生了,戚云栈已经不喜欢你了。”

谢诀清那冒出来的刺瞬间消失了,他有些佝偻地站在原地,那原本凶狠的目光淡了下去,他摇摇欲坠,下一秒瘫坐在了沙发上。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拥抱他,亲吻他,得到他了。”应昭继续说道。

谢诀清那双蓝色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不过……”应昭顿了一下,他看到谢诀清因为这两个字,身子微动了一下。

“我想你并不会放弃,我和韩慕也没什么精力和你周旋,你也知道戚云栈身体一直不好,我们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他的健康上。”

“所以我说服了韩慕。”

“你可以加入我们。”

谢诀清有些茫然地看向应昭。

“反正一个人也是分享,两个人也是,多一个也无所谓。”应昭的语气波澜不惊,放在膝盖上的手却不住地握紧。

“什么意思?”谢诀清其实明白了,可他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听明白了。”应昭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自己的膝盖上的皮肉里。

“你知道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