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慕嗯了一声，咬在嘴边的烟拿了下来，嘴里的那口烟吐了出来，烟雾上升，模糊了韩慕的眉眼。陈叔咳嗽了几声，扶着扶手，慢悠悠地走了下去，陈叔没有看到那呛人的烟中，那近乎没有温度的眼睛。

因为陈叔的出现，戚云栈的情绪稍微有了点好转，尽管身体格外的不舒服，他还是撑着身体来到了餐厅。他并不想让陈叔看出什么异样，吃饭的时候陈叔没有落座，纵使已经不在韩家工作了，可骨子里流血的习惯还是没能改变。

这一顿八点以后得晚饭，显得格外的诡异。

“陈叔，不一起吗？”戚云栈完全忽视了坐在他身边你的应昭和韩慕。

陈叔：“我已经吃过了。”

戚云栈没再说什么，一个人默默的低着头吃饭，他尽量别开视线不和同桌的两个人有任何交流。可即便这样，还是无法避免，时不时夹过来的菜。

应昭：“鱼肉已经给你剔出来了，也浇了汤汁，尝尝？”应昭把碟子移到了戚云栈眼前。

韩慕把剥好的虾直接放到了戚云栈的碗里：“这是你最喜欢的，做的时候虾壳都是剪开的。”

他们的动作无比熟练像是做过无数遍一样。戚云栈觉得这顿饭难熬极了，眼前的东西让他难以下咽，白嫩的鱼肉像是散发着腥臭的味道，碗里的虾好似腐烂了一样。

韩慕见他迟迟不动筷子：“不合胃口吗？我让厨房再重新做一份？”

陈叔也凑了过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合胃口？”

戚云栈见陈叔靠近，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他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刚刚粥吃的有点饱。”语毕就夹起碗里的虾肉塞到了嘴里，他咀嚼的很慢，像是故意拖长时间，以免碗里又多出他不想见到的菜。

碟子里的鱼肉也被他艰难地吃完了。

应昭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去腥。”

戚云栈只是抿了一口就放到了一边。

“我吃饱了。”戚云栈擦了擦嘴，站起了身，“我先上楼了。”他也不管韩慕和应昭的反应，和陈叔打了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本能地朝着门口望去，大门敞开着，没有人。

戚云栈就这么停在了楼梯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到了落日的昏黄，染金了周边的云，层层叠叠。他的脚动了动，朝着门口慢慢地走了过去。耳边的风穿过大门，呼呼地刮着，外面那晕染的黄被一点点吹散。

在他快要跨出大门的时候，原本没有人的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僵硬得像是机器人：“小少爷，要去哪里？”

戚云栈的路被截断，外面的风把他的衣服吹得翻飞，额头前面的碎发也被撩了个干净，戚云栈被吹得眯了眯眼睛，他退后了一步，他不该有这样的侥幸心理：“我就看看。”戚云栈说道。

他收回视线，转了个身，紧接着一顿，不远处，韩慕正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他，戚云栈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在韩慕的注视下，一点点往楼上走去。

他没有回到那个房间，而是去了自己的，那顿饭吃出了一身汗，他不得不强撑着身体的撕裂感洗了个澡，然后穿好自己干净的睡衣，躺回到了自己床上。

这一天他累极了，明明睡了那么久，他还是觉得很疲惫，大脑昏沉，手脚无力，尤其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让他更加难以忍受。他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辗转反侧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了，戚云栈没有锁，他知道即便锁了也没有用。靠近的人没有出声，过儿一会儿，床下陷了一点，戚云栈被拉到了一个炙热的怀中。

他刚想挣扎，就听到韩慕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