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栈转头看向他，想也没想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力道很大，应昭半张脸瞬间就红了：“强奸犯。”

应昭没有生气，打偏的头又转了回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泛着血腥味，他固执的拉开戚云栈的手，查看他手心里的伤口。血流得有点多，看不出深浅。

戚云栈看着应昭那无法掩饰的担心，只觉得讽刺极了，抬手狠狠推了一把他，应昭却纹丝不动。

“我给你处理一下。”应昭弯下腰把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捡起来，然后出了门，等再次折回来的时候，戚云栈已经坐在了床头，他无神的望着某个点，脖子上和脚踝上有着明显的伤痕，一看就是挣扎磨出来的。

应昭试探性地走了几步，见戚云栈没多大反应，就直接走了过去，缓缓蹲下身子，把医疗箱的东西拿了出来，他把戚云栈手掌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擦干净，仔仔细细查看了一下伤口，好在不深。

“疼吗？”应昭问道。戚云栈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更何况是回答。

应昭给戚云栈上药的几分钟里，戚云栈一直很配合，也不是配合，只是没反抗而已，全程都是面无表情地坐着。

“好了，下次不要再受伤了。”

“我带你去洗漱一下，然后吃点东西。”

应昭站起身，拉着戚云栈想站起来，却被戚云栈更加用力的回握着，丝毫不顾及刚包扎好的伤口。

“放我走。”戚云栈说道，他抬起头，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有些灰蒙的看着应昭，“放我走。”

“我们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吃早饭。”应昭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话。

“放我走。”戚云栈声音有些冷，没有带感情，像是麻木的机械发出的声音。

应昭捏着的手松了几分：“你明知道……”他不想在戚云栈面前说太多残忍的话，“不可能放你走，无论是我，还是你哥哥，都不可能。”

“戚云栈，你死了那条心吧。”

戚云栈呆愣了一秒，随后就站了起来，依旧是面无表情，抬手的刹那，应昭一下子就知道了他要干什么，他没有躲，硬生生地又承受一巴掌。

“应老师。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是我吗？”

戚云栈这个状态非常不对，应昭有些担心，比起这样的冷静，他希望戚云栈可以像昨天那样对韩慕一样对待他。

歇斯底里的那种。

应昭张了张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就听到戚云栈继续说道：“对于韩慕，我恨他，厌恶他，可到底是有感情的。看到他被刀割开，我心里会忍不住心疼。可对于你……”

戚云栈停顿了一下。应昭现在并不想听他说下去。

“好了，先去……”

“我刚刚那两巴掌，在我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我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我甚至连你的全名都不知道。”

“应老师，我对你只有恶心和厌恶，甚至恨都没有。”

“你在我这里的意义，就只是强奸犯。”

戚云栈睡了一天，又发疯了一下，如今倒是想明白了，怎么样可以让韩慕和眼前的人不痛快。

他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

应昭脸色唰地一变，他一直以来都是得体的，很少把自己内心的东西表露在外，他永远恰到好处地隐藏着，所有的心思都被镜片遮得牢牢的。

可戚云栈的话，让他难以维持自己绅士温柔的一面。

“谁让你说这样的话！”应昭转身，一把掐住了戚云栈的脸颊。应昭一直都知道，相对于韩慕和谢诀清他缺少什么。

他缺少架起两个人关系的桥梁。他的弱势一直都是这个。

韩慕是戚云栈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谢诀清是戚云栈喜欢的人，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