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栈按照规定来到了和谢诀清约定的地方,唯一不同,他早到了很久。戚云栈没有什么目的地绕着监控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定格在监控下面,对着那黑漆漆的洞口小声的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弯腰捡起了地面的石头,用力的砸了过去,做完这一切,他才如释重负的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背对着那条微不足道的小巷子,整个背都似乎放松了下来,脚一下又一下的点着落在水洼上的落叶。

那落叶随着戚云栈的力道,一会儿浮出水面,一会儿又沉在水底,一圈又圈的水洼,一层又一层地荡开。

过了好久,戚云栈才冷地搓了搓手。

春天原来还是冷的。

戚云栈最后踩了一脚,那叶子最终被一汪浅浅的水洼给彻底淹没了。身后终于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戚云栈没有动,他目色沉静,目视着远方,看着天边那团阴沉沉的云。

脚步声近了……

一块白色的手帕突然捂了上来,刺鼻的药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鼻腔。戚云栈的大脑一下子就昏沉了。

怎么样让韩慕痛苦呢?

让他亲手害死最爱的人。

怎么样让应昭痛苦呢?

以为自己掌握着全局,到头来却也是只一枚棋子,以为的被选择也只不过是虚幻的。

怎么样让谢诀清痛苦呢?

我说的所有“我原谅你”都是假的。我说的所有“我打算喜欢你。”也是假的。

戚云栈始终觉得自己很没用,他想不到报复这些人的办法,只能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带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如果生气的话。 那就杀了我好了。

戚云栈醒来的瞬间,只觉得大脑昏涨不已,浑身都不舒服,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锁在了一根柱子上,他的反应时间前后也不过几分钟。几分钟后,戚云栈就面色镇定的靠在墙边,环顾起了四周。入目的便是一片破败、肮脏的景象,视线里,这个小小的房间堆满了杂物,上面还铺着一层厚重的灰,屋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天窗,他抬起头看了一眼。

原来已经是晚上了。天窗上有雨打的落叶和还未滚落的雨珠,黑色的云层上,飘着淡色的月亮。戚云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已经被勒出了一条明显的血痕,他毫不在意,因为粉尘味太重,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涌进了一堆刺眼的光线,戚云栈眯了眯眼睛,看不清来人。手上的镣铐被打开,绑上了其他禁锢的东西,整个人被粗暴地拎了起来,戚云栈走得踉跄,几乎被拖着走了出去。

“老大,带来了。”拎着他的那个人说的说道,紧接戚云栈身体往前一纵,摔倒在了地上。戚云栈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恐惧,他抬头看向坐在他眼前的那个人时,双眼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澄澈。

那人他从未见过,年纪看起来不过四十,面色苍白,五官普通得很,手指少了一根。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儿,那人开口道:“呦,居然不怕。我还以为像你这种细皮嫩肉,养在温室里的小孩子,会吓得哇哇大哭呢。”

戚云栈:“你想要做什么!”

那人轻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你哥在生意上摆了我一道,让我亏空了几个亿,你说我要做什么?”

戚云栈:“你想拿我威胁我哥?”

“这个圈子里,谁不知道,韩慕最宝贝他的那个弟弟。我让人蹲了那么久,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他可把你保护得真好,你身边那两个人真是对你形影不离啊。”说完招了招手,身边的人递过来一个手机,“要怪就怪你是韩慕的弟弟。”

那人把手机丢在戚云栈面前:“给你哥打个电话。他现在应该急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