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回话。他暗暗提点自己,供主人打骂发泄是家奴的本分,应当让主人打得顺手顺心,之后要吩咐府里的训奴司,调教近身侍奴时,要多加留心这方面的训练才是。
蓝凌天晲了一眼地上的茶渍:“这茶赏你了,舔干净便滚吧。”
“谢主人赏。”侍三不敢怠慢,立即像狗一般趴下,俯首舔舐洒在地上的茶,那模样要多卑贱就有多卑贱。
眼尖的蓝云瞧见主人的皮鞋上有几滴水珠,立刻跪了下去,俯身拭擦,顺便重新绑好有点松动的鞋带。
蓝凌天将办公椅转向蓝云。他靠在椅背上,翘着腿,双手搭在扶手上,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给他绑鞋带的男人,面若寒霜。
蓝凌天很少让蓝云长跪,若时平常,蓝云绑完鞋带,自会站起来,但此刻蓝凌天不想让蓝云站起来,因为他觉得只有看着蓝云俯身在脚下卑恭温顺地回话,才顺眼一些,心情才能好一点。待蓝云将鞋带绑好,他便抬脚踏在蓝云肩上,将他上身踩下,然后勾起蓝云的下巴,清冷地道:“蓝月在受训时被其他学奴欺凌过,这件事我为何不知。”
清洌的声音含着巨大的怒气,冷得蓝云寒意透背。
他虽早料到主人会动怒,仍不禁心头发颤,连忙垂眸看着主人的皮鞋,声音愈发恭谨起来:“回主人的话,奴在调查时,发现有很多资料都有被抹去的痕迹,动用了“暗狼”中几个精通电脑的影奴,才把资料修复了。据影奴所说,对监视器视频做手脚的人,虽然手段高明,但因为蓝家的保安系统细密之极,终究没能把剪掉的画面删干净,应属一流黑客中的中品之流。”
蓝凌天怒极反笑:“一个上中品也能对监视器的记录做手脚,还说细密之极?我看是疏漏之极。”
“主人教训的是,奴斗胆猜想,应该是训奴所所长或副所长动用了权限。当年副所长蓝敬的儿子蓝勇,就是霸凌月公子的带头者。估计训奴司是顾忌他的身份,才多加纵容。蓝敬为了儿子的前途铤而走险,隐瞒事实,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他近年多病,已获家主恩准荣休,奴没有权限调阅他的电脑记录,所以还不确定。”
蓝云俯身在主人脚下回话,始终都恭敬地低垂着星眸,看着抵住他下巴的澄亮皮鞋,目光不敢移动半分。
蓝凌天鞋尖放开了蓝云的下巴,冷笑一声:“蓝敬这贱奴欺主犯上,还想荣休?权限我给你,给我找出确凿证据。月当年所受的,我要百倍奉还。”
冰寒彻骨的语气,让蓝云又是心头一颤。那冰冷的气场把他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可除此之外,他竟觉得下腹有点异样的感觉,似是某个物事快要给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