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正门外。一个俊雅青年开了车门,躬身扶着门框上缘,恭请地道:“公子,请下车。”一只乌亮皮鞋自车中踏出,下来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子,长发飘逸,面容冷峻,身姿英挺,俊美不凡,正是周堃。那给他开门的青年,是他的助理,锺毓。
顺轸见是主人身边的高级侍奴,立刻笑脸迎了上去,献媚地弯腰问好:“堃公子好,是有事要吩咐下奴吗?”
顺轸比周堃足足大二十岁,而且与周堃一样,都是D类智能“纯种”,但基因评级只有D,没有资格近身侍主,也不能成为高级家奴。蓝家等级森严,优生观念甚重,顺轸做得再好,也只能止步于此,终其一生给主人修车,屈居D家奴之下,所以就算周堃比他年轻,他也只能看周堃的脸色行事。
周堃看了看顺轸身后的车奴,冷冷地道:“主人待会便要来,还未准备好吗?”幽深傲慢的目光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对他来说,这些负责修车的家奴,不过是几条连主人的脚趾头也嗅不着的狗,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冰冷的语气让顺轸心头战栗,笑脸差点挂不住,他早听闻过周堃不是好相与的主,但也以为只是比蓝云严厉一些,没料想如此可怕,连忙把腰又弯下了一些,毕恭毕敬地道:“回公子的话,都打点好了,正准备跪迎。”
周堃面色缓和了一点,声音却仍是毫无温度:“嗯,你跟我进去车库,我要检查。其余的人去跪着。”说完踩着地毯,迈步往车库走去。
八个车奴恭声应了声“是”,顺轸和锺毓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其余车奴立刻跑去车库门前跪伏。
周堃和锺毓先后进了车库。顺轸在门口脱了鞋,才跟了进去。雨势虽不大,地上也没有多湿,他还是怕鞋底湿了,弄脏才擦干净的地板。
周堃看车子全都擦得闪亮炫目,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每走到一部车前,都先用白色丝帕横抹一下,检查有没有灰尘,然后仔细检视车子每一个角落,顺轸跟在后面看着,紧张得一颗心怦怦直跳,生怕给挑出毛病来。
周堃如此巡视了一圈,才出了车库。顺轸还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岂料周堃一出车库,低头看了看跪伏着的车奴,便脸色一沉,走到一个车奴前面,重重一脚踏在他的指骨上,冷冷地道:“双掌要平放在地上头顶前三寸,指尖对贴,成九十度内八字,手指要合拢,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呃!”坚硬的鞋底压在脆弱的手指上,那车奴痛得呻吟了一下,却动也不敢动,只颤声慌忙地道:“下奴知错!下奴知错!”
其他车奴跪伏在地上,都吓得瑟瑟发抖,立刻调整跪姿。
若是手指给踩废了,还怎么给主人修车打扫。
周堃漠然地放开脚,睥睨着地上车奴,蓝眸深邃幽冷。他看着车奴抖着双掌调整位置,十根手指颤着慢慢合拢,才抬足向外走去,停在另一个车奴前,又是一脚踏在他的手指上,沉声冷冽地道:“贱奴,贱屁股撅这么高做甚么,要勾引主人么?”说着面无表情地扭动足踝,向下用力碾压。
“啊!……”那车奴痛得眼眶盈泪,浑身颤抖,只觉手指快要给踩断,连忙将屁股压下,惶恐地喊道:“下奴不敢!堃公子饶命!……啊!……”
周堃冷哼一声,放开了脚,清洌地道:“今天晚上都给我小心伺候着,若出了纰漏,惹主人不满,仔细你们的皮。”神情冷得像霜雪一般。
顺轸只觉浑身冰寒,冷汗直冒,腰弯得更低了,战战兢兢地道:“是,下奴知道。”他躬身跟在周堃身后,送他上了车,还不敢直起身,继续恭恭敬敬地腰着弯,车开动了,便随着车的位置挪动,向着车尾躹躬,直至连车尾都看不见了,才站直了身,走到一个车奴旁边,跪伏下去,如此苦苦跪了三四个小时,差点以为这天要白跪了,蓝凌天才珊珊牵宠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