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侍奴与蓝凌天年纪相若,若生在寻常人家,此时应该放了学,在球场跟朋友打球,或是在家里做功课。他生得俊俏,说不定还会有一个女朋友跟他一起去图书馆温习。如今,他却要跪趴在一个跟自己差不多一样大的少年脚下,像狗一般供他侮辱玩弄。都是如水一般的美少年,身份却有云泥之别。一个坐着,一个跪着;一个在把人踩在脚底下玩弄,一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玩弄;一个一出生便获众星拱照,百般呵护,一个一出生便受众人调教,百般践踏。

可这侍奴的脑海里又哪会有这些念头。他此刻满脑子只想着怎样才能取悦蓝凌天,让他玩得更尽兴。

他自懂事以来,父母和训奴所的教导老师便告诉自己,主人是天,是自己的主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部位都是属于主人的。自己生存在的唯一意义,是服侍主人,供主人赏玩。若自己不守规矩,服侍不周,或是惹怒了主人,便要受罚。

他记得十二岁那年,母亲带着他拜见主人。主人那时跟他差不多高,可主人坐在台阶上,便比他高了许多。他依着规矩,行了叩拜大礼。主人没让他起来,走下台阶使劲踩着他的手,戏谑地说:“小狗,吠几声来听听。”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痛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拼了命想把手抽出来,哪顾得上主人在说甚么。可是主人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在他的手上,他试了几次没成功,便用另一只手抓住主人的皮鞋,想要把它抬起。

“二少爷恕罪!是贱婢管教不当。求二少爷开恩,从轻发落。贱婢回去定当好好管教犬子!”母亲吓得声音都颤抖了,“砰砰砰砰”的不住叩头。连自己生大病发高烧的时候,也没见过母亲如此惶恐慌张。

主人放开了脚,淡淡道:“嗯。的确还不是很懂规矩,不太听话。是我心急了。”

“嗯!”他听见母亲闷哼了一声,主人便说:“母狗,吠几声来听听。”

“汪汪!汪!汪汪汪!”主人话音刚茖,母亲便急不及待学狗吠了几声,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端庄雅淑的模样。

主人嗤笑了一声道:“不错,是个好榜样。此事不用惊动训奴司了,你这条母狗回去好好调教‘犬子’吧。”

“砰!”“谢二少爷宽宏大量!”

“砰!”“谢二少爷恩典!”连自己考上侍奴班的时候,也没见过母亲如此欣喜若狂。

回家之后,母亲便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踩着他的手,让他学狗吠。他挣扎一下,便拿藤条打他一下,骂道:“没规矩的东西!”

然后,他便学会了当一条驯顺听话的狗。

蓝云看到蓝凌天似逗狗般玩弄侍奴,像是看到再寻常不过的事一般,面色丝毫不改,脸上似终带着恭谨的微笑,静静地躬着身,在主人身后等着。

蓝凌天反反复复把拖鞋甩了几次,便觉得无聊。他好像想起了甚么,在那侍奴叼着拖鞋回来的时候,淡淡吩咐道:“用手穿。”

那侍奴用手掌托着鞋底,把鞋套上了蓝凌天的脚。“嗯!”

正在这个时候,蓝凌天用力一踏,把侍奴的手掌踩在地上,笑道:“小狗,吠几声来听听。”

蓝凌天穿的是拖鞋,侍奴的手不是那么痛。他立刻“汪汪、汪汪”的学狗吠了几声。他学得逼真,听着倒像真狗一样。

蓝凌天抬起脚踼了踼的他嘴唇,轻笑道:“不错,学得挺狗模狗样的。”说完便起身踢开了那个侍奴。径直往楼梯走去。蓝云见主人起身,便即亦步亦趋地跟上。

只见那充当肉凳的侍奴已是累得满头大汗。跪伏在地的侍奴听见蓝凌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待得完全听不见了,才敢起来,各归其位。那个被踩手的侍奴捧着疼痛的手,心里呐喊:

“妈妈,你看到了吗。我很守规矩,给主人踩也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