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五,奴知错,谢主人教责。”

蓝月每一下都用足了力道,打了没几下,两边脸颊便红了一片。火辣的痛感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边掌着自己的嘴,边想,自己真是没规矩,主人是甚么样的人,哪是自己能够妄议的?刚才不知怎么的,竟想都没想便冲口而出。主人要对奴隶做甚么,自然是随心所欲。他怎能替柔情说话,左右主人心意。便是有一天主人看自己不顺眼了,要处死自己,也只能怪自己没用,惹怒主人,碍了主人的眼。想到此处,鼻子一酸,眼睛已模糊了一片。

蓝凌天见蓝月毫不留情地打着自己的脸,跪姿卑顺,态度恭谨,心中那团怒火便也渐渐淡去。他回想起来,蓝月一向从容闲雅,宠辱不惊,只有在自己生他气的时候,才会这般紧张慌乱,便不经意地莞尔一笑,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他的月其实甚么都好,只是对别人太好了一些。

蓝凌天重新细味蓝月刚刚的话,才忽尔豁然开朗:“这家伙是想说我处事公正,不会随便冤枉人吗?他是这么想我的?”

“真是的。要赞我便好好说嘛。这家伙平时能言会道的,今天怎么就这般笨嘴笨舌。”蓝凌天心中窃喜,目光也柔和起来。

可高兴了没多久,他又忽然想:“刚才怒急攻心,没想清楚便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岂非显得作贼心虚?”

不过他旋即又安慰自己:“哼。我便真的冤枉了柔情又怎样了,还不是为了护着他。我是他的主人,难道他敢嫌弃我?”

转念又想:“不。我又没做亏心事,干么要平白无辜让他误会了去。”

蓝月见蓝凌天修长的食指不断在敲打沙发上的扶手,翘着二郎腿的脚又不断细细轻摇着,只道主人不耐烦,手下劲道又大了几分。如果他的痛能换得主人消气,再痛也是值得的。

“啪!!”“十三,奴知错,谢主人教责。”

蓝凌天内心正自纠结,一个巴掌声让他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蓝月的脸颊已红肿如蟠桃,眼角湿湿的,眼眶里有一波秋水在流转,甚是惹人怜爱,便又觉得自己这脾气发得很对。

蓝凌天薄唇轻勾,鼻腔响起几声欢愉的轻笑。

“好了,停了吧。”他伸脚制止了蓝月的手,用脚趾擦了擦他眼角泪水,又轻轻磨娑他的脸,浅笑道:“月真娇气,才打几下便哭了。”

蓝月见主人消了气,内心踏实了不少。主人充满关怀的脚,让他内心一片温暖。

“委屈了吗?”蓝凌天柔声道。

蓝月正了正跪姿,低顺着眉眼,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谢主人怜惜。奴不敢委屈,是奴言辞失当,冒犯了主人,惹主人生气,主人罚奴是应该的。奴只是想,奴们是主人的东西,身体每一寸地方都属于主人。既是主人的东西,自然是主人想打便打,想罚便罚,一切随主人心意而定。奴犯了错,主人慈悲,想要赦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主人不喜欢谁,随便打骂便是,犯不着费心思让他代奴受过。奴此身此心都是主人的,主人的说话,奴绝不敢质疑,请主人明鉴。”一番话说得婉柔真挚。

“主人,无论您是甚么样的人,奴也是爱您的。”

这句话,他却只能藏在心里。

蓝月说的话十分中听,说得又是真切,让蓝凌天颇为受用。尤其那一句“奴此身此心都是主人的”,说得柔情似水,像和暖的春风般,吹拂着蓝凌天的心头,把他心里最后一丝阴霾也吹散了。他轻轻捏了捏蓝月红肿的脸,笑道:“这话说得不是挺好吗。看来偶尔掌一下嘴,还是好的。”

“你既相信我,柔情的事就别管了。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取悦我。”蓝凌天心情好了,给怒火烧成灰烬的欲望又再燃起。

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