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想到,你现在倒是挺有活力的嘛。这双眼睛总算不再死气沉沉了。”冼明泽微微一笑,掐住了萧骏的下巴。
“唔!”萧骏用力挣了下被拷在病床两侧的手腕,锁住他身体的束带都是专业医用的磁吸约束带,不会让他的身体很难受,却绝不会给他任何挣脱的机会。
“把他的口塞取出来。”冼明泽盯着萧骏那双悲愤交加的眼,冷冷吩咐道。
牧行有些犹豫,因为上次就是这样,才导致萧骏在他不及提防的时候咬了舌。
“可少爷他要是再……”
“我叫你取出来就取出来,这匹烈马比起咬舌,可能更想咬死我。”冼明泽苦笑了一下,他并不介意在萧骏面前露出自己无奈的一面,因为他仍希望两人之间可以和解。
萧骏面上戴的口罩是有锁的,钥匙掌握在牧行的手里。
他小心地托住萧骏的脑袋,打开了口罩后面的小锁,乳胶质地的口罩紧紧地贴在萧骏的面上,被取下时,内侧已沾满了对方来不及吞咽的唾液。
“呃……”粗大的深喉口塞终于离开了萧骏的口腔,已经很久没这么畅快呼吸过的他立刻情不自禁地张大嘴深吸了一口气,要知道在身体被使用了肌肉松弛剂之后,他连张嘴呼吸这样的事情也是做不到的。
冼明泽缓缓松开了掐住萧骏下颌的手,他示意牧行将病床的靠背摇起来,自己则拉了张椅子坐下。
“萧骏,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萧骏缓过气来,唇边微微一扬,不屑地笑了笑:“这不都是冼叔你带给我的吗?你这么大一早,穿得这么正式……不会只是为了来看看我这个被你砍断了腿的残废吧?”
“萧骏,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冼明泽其实一直知道萧骏这小子既顽固又刻薄,对方当年就是因为不肯屈服在他父亲的淫威下,才会被折磨得那么厉害,“你当然应该恨我。是我让你失去了你的双腿。”
冼明泽并不想拿自己与萧骏的父亲相比,他在面对萧骏时,心理上有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他曾是萧骏的救世主,而现在,这样的优越感正在逐渐丧失,就像现实也正在失控。
“我听到牧经理说什么旅程?你要带我去哪里?”萧骏的目光看上去非常平静,他没有回应冼明泽的关于自己恨不恨他的对话,那已经没有意义。
冼明泽伸过手,轻轻抚摸起了萧骏明显消瘦了不少的面颊。
“去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对我而言,那只是一个新的囚禁场所,对吧?”直到此时,萧骏的眼底才多了一层阴翳。
“那也是我们的家。”冼明泽的手指继续往下摸去,他搓弄着对方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最后将手指停留在了萧骏的唇角,因为长期被强制佩戴口枷口撑等道具的缘故,对方的唇角有些开裂。
“我不想要家,也不再需要你。呃!”萧骏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冷笑,突然他眉头皱起,一阵强烈的酸痛感出现在了他的断腿处,他似乎依稀仍能感觉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但是这样存在只建立在难以忍受的酸涩痛楚之中。
“怎么了?”冼明泽关切地问道。
不等萧骏回答,一旁的牧行倒是站了过来。
“肢觉幻痛。截肢的病人常见的并发症,少爷最近开始发作的,大概几天一次。不过我们都会及时为他使用镇静剂。这是一种神经错觉。”牧行说完,冲护理人员招了招手。
“唔呃……”刚才看上去还算精神的萧骏此时已变得脸色苍白,他艰难地想要下唇,却无法抑制痛楚的呻吟从自己的嗓子里泄出,而他俊美的面容也因为这难以言喻的疼痛而变得扭曲。
与此同时,旁边监控屏幕上萧骏的生理数据也在出现剧烈的变化。
往常,负责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