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这才能好好地喘上一口气,他贪婪地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
“少爷,喝点水吧。”牧行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他摇起病床,让萧骏可以半坐起身。
萧骏没有拒绝牧行的好意,他嘴里的唾液都被那团纱布吸干了,现在他的口腔尤其是咽喉干涩得发痛。
看着萧骏乖乖地喝下了小半杯水,牧行的眼里也露出了一抹欣慰。
“慢点喝,别急。”
萧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说道:“冼明泽呢?我要见他。”
以往,萧骏总是亲昵地称呼冼明泽为冼叔,可现在,他只是冷漠地直呼其名。
“有什么您可以给我说,我会转告他的。”牧行心痛地皱紧了眉,对方一定是被伤得太深了,才会这样。
萧骏轻蔑地看了眼牧行,对方现在既然决定站在冼明泽那边,那也意味着自己又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是,在他小时候被自己的父亲殴打甚至侵犯的时候,牧行这个懦弱的男人也只敢在一旁看着而已。
以至于,当冼明泽站出来保护萧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当作自己这一生唯一值得信赖与依靠的人。
“冼明泽不敢来见我了吗?还是说,他正在准备给我举行什么悼念仪式?”
萧骏不难想象要让自己的死亡成为事实,冼明泽会想办法营造出自己已经死亡,并被妥善安葬的假象,表演给旁人看,说不定卫桐他们也早就被欺骗了。
牧行沉默地低下了头,他似乎有些不敢再去直视萧骏那双清澈却冷漠的眼。
“冼先生最近在忙公司上的事,以及他应该并不想再继续刺激您,所以才委派我过来照顾。”
“呵,照顾……你是说,把我捆绑在床上、堵住我的嘴、强行对我进行鼻饲,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照顾吗?”
萧骏神色凄凉,虽然这样的禁锢生活他之前早已习以为常,甚至甘之若饴,但那时他毕竟因为自己一心求死的念头对冼明泽心怀愧疚,再加上他的确痴迷于重度束缚所带来的归属感于安全感,所以他才会任由对方摆布。
可现在,事情已经从根本上已发生了转变。
“少爷,冼先生真的希望你能够活下去。”牧行仍在试图劝说萧骏。
“他只是希望我活在地狱里。”萧骏冷笑着别开了头,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翻滚着,不时拍打在礁石上,悦耳的浪涛声由远及近,渐渐消失,窗外的世界再也不属于他这个已被宣告死亡的活死人。
眼看很难说服萧骏,牧行也只好放弃。
但是作为萧骏昔日的旧仆,他仍觉得自己有些话必须对萧骏说清楚。
“少爷,我知道您的心里恐怕早已将我视作叛徒。没能阻止冼先生对您所做的一切,我真的感到很难过,也很抱歉。可我也不放心他把你交给别人看管。至少有我在你身边,多少还能照顾到你一些。”
萧骏沉默地听着,他的目光漠然,只在唇边不时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少爷,如果您执意不肯服软的话,冼先生会在您的腿伤大概康复后,对您的双臂也进行切除。到时候……一切就真的再无挽回的余地了!我说这些绝非危言耸听,你也应该清楚冼先生的脾性,他做得到的!”牧行心急如焚,虽然冼明泽之前叮嘱过,不要把自己的打算透露给身心受创的萧骏,可牧行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骏在这个地狱之中越陷越深。
“呵呵……他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萧骏苦涩地笑了笑,他满眼疲惫地看了眼自己已经空荡荡的下身,他那双修长的腿没了踪影,就连被子也塌陷下去了一大半,而他的双手,从他醒来起就一直被约束在床侧,这样的一双手,还真的属于自己吗?
“以往,无论冼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