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清侯见他还拘泥于大房二房妯娌间那点斗争,恨铁不成钢地抖着胡子:“什么叫夺,那是她用大房被昧的三万两换来的!”

戚修玉就觉得父亲又开始偏向大房了。

他才是侯府未来的继承人,顺清侯却偏心一个原本该是庶出的儿子。

这般一想,他心底有些火气:“父亲,儿子此次高升,怕是还要仰仗谢家在朝中说话。”

所以不能在此刻处置谢晚晴。

此话一出,谢明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这一笑,顺清侯被一口气堵得面红耳赤。

他是闲散侯爷,在朝中没什么分量,大儿子凭自己挣出一份地位,这个从小养大的嫡子反倒一口一个岳丈。

他用力攥着手中佛珠,质问:“没有岳家,你就不能成事了?没出息的东西,白在外头锻炼了!”

戚修玉被训得脸色一白,顺清侯厉色吩咐:“大房愿意帮你们,你们不要不领情,若到时候篓子捅大了,丢了侯府的脸,都给我滚!”

“还有,”他指着谢晚晴,“敢做这种丑事,你给我到祠堂跪着去,我不发话,谁也不许让她起来!”

谢晚晴哭着在公婆丈夫的目光下将铺子的地契给了谢明月,又被戚修玉陪着去跪祠堂。

谢明月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原本要走,顺清侯与罗氏低语几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突然命身旁下人退去,房中只留下他们三人。

“老大家的,你留下,我们说几句体己话,”顺清侯朝谢明月抬抬下巴,示意她坐下,“当年之事,是我们不好。”

当年之事?

谢明月的耳朵一下子支棱了起来。

第19章 他不是重欲之人

顺清侯与罗氏没看出她的异样。

顺清侯叹了口气,缓缓道:“当初缙山执意娶你,我们很是阻拦,致使他耽搁了一次外派高升的机会,若非如此,如今的他恐怕已经走得更高。是我们短视了。”

谢明月震惊地攥住双手,想不到戚缙山为了娶她,竟牺牲了自己的仕途。

她不动声色地微笑:“父亲言重了,做父母的,总是为孩子打算,我当时的情形不算好,这京中不拘哪一家,怕是都不会同意。”

不仅是顺清侯,就连罗氏都为她这句话感慨。

到底是谢家金尊玉贵养大的,虽没了家世,可骨子里还是金玉。

能屈能伸,识大体。

不枉侯爷看得起她。

“那时你毕竟还小,加之缙山为你数次与修玉冲突,惹得大伙不快,现在想来,一个女孩儿突然没了家,难免有些敏感,后来你又病了那么久,如今见你好了,我们打心底高兴。”

谢明月抿着嘴没说话,心底全在想,原来戚缙山真的早早就打过戚修玉了,难怪昨晚那么顺手。

难以想象,他那样的人,会为了她数次动手。

她心中那潜藏的少女心事,又渐渐飘浮起来。

罗氏看着谢明月,顺清侯方才耳语的几句说到她心坎里了。

他们都是大家出身,懂得维护家族利益,谢晚晴本来就器小,如今又做了这种糊涂事,这个家给她来掌,实在危险。

谢明月不一样,虽然先前让人失望到了极点,可从近日这几件事一一看来,她的表现不可谓不伶俐,这样的儿媳才是掌家的好人选。

罗氏心底很看不上云氏,但顺清侯已经表明了对谢明月的欣赏,她权当为了这个家,忍了。

“明月,你是个明理知义的,先前侯府是老二家的在管,但今日你也瞧见了,老二家的不成体统,你是长嫂,理当掌起这个家。”

顺清侯抚着胡子,和蔼地看着她。

“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