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么东西!

她步入屋内,拿起一只振翅欲飞的翠鸟花簪子,缓缓插入发髻。

“走。”

远远的,就看见一队官府的兵站在前院后院的大门处。

谢明月冷冷盯着这浩然声势,嘴角一点点绷紧、微勾。

这么大的阵仗,是生怕她这“荡妇”的名声传不出去?

她闭上眼,都能想到戚修玉此行只怕是受了永嘉县主的蛊惑。

昨日她看见自己与尉茂在一起,今日,戚修玉就来拿她。

真是一对默契十足的佳侣啊。

她缓缓步入门外。

官府的衙头看着这戚大夫人,顿时有些为难。

戚大夫人天仙似的,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和小厮勾搭的女人,偏偏永嘉县主的人连夜找了他,要他为戚二爷行方便,这戚修玉如今叫嚣着拿人,他们也不敢不从。

对着平头百姓时,他们是一把刀,对着权贵时,这把刀就卷刃了。

看见谢明月的身影,戚修玉顿时红着眼睛冲上来。

在他身后,管家拼命地扯着他的衣袖,看样子简直要昏过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侯爷与侯夫人出门拜客,大爷上朝,二爷就在家里拼命发疯,折腾下人就算了,现在还将官兵弄到家里。

现在侯府门外,看热闹的平头百姓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若真让大夫人被官兵拿走,他这管家还敢面前大爷吗?

身前,戚修玉还在叫嚣:“谢明月,你这恶毒的荡妇,是你给戚缙山吹枕边风,要父亲卸了母亲的管家权,你这个毒妇,之前假惺惺推脱,现在眼见永嘉要进门了,就在背后使阴招夺权,你真是太虚伪了!”

他想到昨夜罗氏的下人跑来院里报信的模样,简直恨不得当时就操刀去杀了谢明月。

戚缙山去找顺清侯,顺清侯转眼就卸了罗氏的管家权。

这不是谢明月吹枕边风是什么?

这个贱人!

只是戚缙山与她宿在一处,他理智尚存,到底没有冲过去。

可对谢明月的恨意在酝酿了一个夜晚之后,已经膨胀到了一种巨大的规模。

他不光要除去谢明月,还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永远失去戚缙山的爱与信任,让她彻底坠入谷底!

戚修玉“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又挣开拉扯的下人们,朝着谢明月扑过去。

谢明月眯了眯眼,轻巧地躲过他的“攻击”。

“花拳绣腿,”她冷笑一声,静静看着他涨红的脸,“戚修玉,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像那猴山里抢不到猴王吃食,屁股气得通红的猴子,我若是你,就趁早将这红脸遮住算了,免得旁人见了,笑话我露屁股出来。”

她的话毒得要命,一旁的下人们又害怕又想笑,唯有戚修玉听后,瞬间暴跳如雷。

“你少耍嘴皮子,你逼死了谢晚晴,现在又开始对母亲下手,妄母亲之前那般器重你,你却如此行事,也不怕遭天谴!”

“你母亲的事又不是我所为,我遭什么天谴?”

谢明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只当他在狗叫着胡言乱语。

“戚大夫人,莫要再狡辩了,据戚二爷及多条消息所言,您在外豢养男宠,与之公然游街寻欢,早已犯了妇德,今日下官就要将您带去教坊,论证一二!”

这时,衙头开口了。

他方才激烈地在脑内斗争了一会,最终还是倒向了永嘉县主。

那可是瑞王的女儿,身份远比这顺清侯府中的任何一人都要高贵,他自然要跟对的人。

就算事情出了误会,他也能够推到永嘉县主身上,言明奉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