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宁不为所动,他又试图用从前的手段,给她送了几次礼物,但每次都被干脆地拒绝。

有一次她刚拒绝他,实验楼的楼梯口传来人声,是医学院的学生下课了,白燕宁立马快步走到另一边,和他隔得远远的。

一副生怕被谢嘉树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他生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向来没什么耐心,在白燕宁这儿接连吃瘪,他气得给她发了一长串消息,让她认清现实,不要沉浸在无谓的幻想之中。

“你知道谢嘉树父母是做什么的吗?他们都是体制内的,这种家庭,钱没有多少,但是最会权衡利弊。”

“他爸这两年是晋升的关键期,他们家小心到连升学宴都只办了两桌,你说,他们会不会接受你,或者说,接受你爸爸?”

“他就像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爆炸,随时会毁掉他身边人的一切。”

“你很清楚这种感觉吧?你摆脱不了,所以不得不忍受,可是谢家呢?他们有得选,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主动把自己陷进泥潭里?”

他还不忘给她指一条明路:“你跟着我,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燕宁,做人不能太倔,你走进死胡同里了,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有一次两次,可是第三次就没有了。”

白燕宁直接把他拉黑删除。

可她知道他说的句句不假。

这些天她脑子里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白文峰去死。

只有他死了,才能彻彻底底地,把他从她的人生里被剔除出去。

只有这样,她的人生才能有希望。

她不知道的是,谢嘉树端着餐盘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看着她放在桌上的左手,她总是喜欢把这只手手心向上地摊放在桌子上,那是因为曾经的腕骨骨折没有恢复好,这样的姿势她会好受些。

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

可她说起“爸爸”两个字的时候都很生硬,显然是很不愿意这样称呼他。

她今天,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第43 章 白莲花绿茶婊13

很快到了假期,谢嘉树坚持给白燕宁买了机票,从A市到C市,白燕宁坐过36个小时的绿皮火车,飞机却只需要两个多小时。

谢嘉树在登机口把一个小包递给她,里面有眼罩、颈枕、耳塞,还有小饼干和糖果,他跟她絮絮叨叨:“起飞后如果你觉得耳鸣,就不要用耳塞,张嘴打哈欠,或者嚼口香糖,都可以缓解。那都是正常的现象,你不用紧张,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叫空姐,不要不好意思。”

“困了就戴上眼罩睡觉,不过记得要毯子,不然会着凉的。”

白燕宁觉得好笑,“你拿我当小孩儿呢。”

她把包接过来,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一小盒橘子味软糖,她自己吃了一颗,又喂了谢嘉树一颗,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这是他们在便利店见的最后一次,他想买给她却被她拒绝的那种糖。

他们在一起之后,谢嘉树好像有种执念,特别喜欢买这种糖给她。

画面里在播报白燕宁的航班号,她踮起脚给了谢嘉树一个橘子味儿的吻,“再见,嘉树。”

她笑得很开心,“等我回来。”

她过了闸机跟着人流走了一会儿,回过头去看,谢嘉树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他围着黑色的格子围巾,灰蓝色大衣,在机场大厅匆匆来去的人群里,此刻的画面中心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他静默地站着,专注地望着她,朝她挥手。

她隔着人潮对他笑,抱着他给她的小包转身往外走。

她会解决好一切,从此以后,他们的人生就如他预想的那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