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把小黄放在膝盖上,握着它的两只前爪问它:“小黄?”

小黄仰着头看他,两条后腿跳了两下。

卫衡又喊它:“小黄?”

小黄冲他中气十足地“汪”了一声。

卫衡喜笑颜开地看向苏燕宁,“看吧,它喜欢。”

苏燕宁:“……小黄就小黄吧。”

等苏燕宁歇够了,卫衡催她去看账,又到了月底,他名下那些铺子的账本他一并带来,让苏燕宁来算。

美其名曰,这些东西都是她的,以防他中饱私囊,她必须得亲自过目。

苏燕宁一脸不情不愿地起来往书房去,端端正正坐在桌前开始一本一本算。

卫衡站在她身后,像个监考的夫子一般。

苏燕宁算盘拨得飞快,她如今算账已是一把好手,卫衡看了半天,没见她算错,他甚欣慰,抱着小黄坐到她旁边,“姐姐,往后你主外我主内,你多挣点银子养我,我吃得多。”

苏燕宁继续打算盘,头也不抬,“我的算盘哪有你打得精?”

卫衡呵呵一笑,“你收了我的家当,自然就要管起来,我一分钱都没有,你不养我,我上街要饭去?”

苏燕宁:“你知道就好,你要敢不听话,我让你饭都吃不饱。”

她停下手,屋子里没了拨算盘的声音,显得静了很多,卫衡挨她挨得很近,臂弯里的小黄把头伸过来蹭苏燕宁的手臂。

苏燕宁看着卫衡,“你有没有事情瞒我?”

卫衡:“我能有什么事情瞒你?”

苏燕宁也不跟他兜圈子:“太子剿匪归来已四月有余,从匪寇手中拿回的财物皆物归原主,六郎,你父母的呢?太子最顾惜名声,他总不会贪你这点吧?”

卫衡摸着小黄,“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藏着东西不给你?”

苏燕宁:“既是你的东西,你拿着,是天经地义,只是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都给了我,那我就要问个明白。”

卫衡也看着她,“我既是太子的人,献上这点东西以表忠心,也是人之常情吧?”

他自问将心都掏给她,可他今日好像突然看不清,她到底对他有几分爱,几分利用。

他扯出一个笑,“是我的错,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往后……”

他突然不再说话。

苏燕宁表情淡淡的,她既没有错怪了他的懊恼,也没有听他解释后的放松,甚至没有,往日看他的缱绻。

卫衡心中百转千回,他忍不住去想,是啊,太子剿匪回来已四月有余,她是如今,才想起问他的吗?

可她问这一句,也是对他坦诚,总比他家里那些,暗地里下手的人强太多。

他看着这张他熟悉的、深爱的脸,他说:“姐姐,哄哄我吧,你这样疑我,我很难受。”

苏燕宁却在他的目光里摇摇头。

她极其冷静地说:“我不是疑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若继续躲在这里,我早晚会变成那些深宅里疑神疑鬼的怨妇。”

“你在外头,有朋友,有同窗,有知己,有大把的事要做,我呢?我如今,连远点的地方都不能去,我守在这院子里,我也难受。”

“从前你说,至多不过两年,等你收拾了卫家其他人,在朝堂站稳脚跟,就将我明媒正娶。可你我心中都清楚,此事谈何容易,两年?要多少个两年?”

因着她的身份,她如今是断不敢在京城里张扬的,卫衡仍要防着有心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平日里要忙的事也多,故而他们两人并不时常相见,隔上个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事。

苏燕宁不知从何时起,觉得自己在这小院里等他来,就像一个被裹了小脚的后宅妇人,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