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才过多久?
她被林见舟迷得找不着北,还想着和他继续接触。就连周霁,他们当初分手的时候闹得那么难看,他现在腆着脸来调戏她,她有时候还要接两句。
她一激灵,仔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反常,她脑子有些乱,交完班、查完房,坐在回G市的客车上,都还在想。
她真的很不对劲儿。
她突然想到自己最近频频撞鬼,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她打电话给她外婆,让她在乡下给她找个神婆化化水,求个符。
外婆问:“你遇到什么了?”
陈燕宁说:“就是感觉自己到处不对头,脑子总发懵,感觉记忆也不行了,好多事儿都记不清了。”
她没说她的感觉,外婆虽然迷信,但也是选择性迷信,小时候陈燕宁对她说过她能感觉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总是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不敢一个人留在家里,甚至不敢一个人去上学,她被外婆领到村口小卖部印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墙下教育:“世界上没有鬼,只要心中有党,党的光辉下,一切小鬼无处遁形。”
很红,很专。
小小的陈燕宁包着两眼的泪,在秋风中感受到了无人理解的孤寂。
第 86章 我的前夫是只猫5
那边外婆满口答应:“行,我现在和你外公在地里挖红薯呢,下午吧,我下午去啊。”
陈燕宁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一个腰不好,一个脖子不好,做那么多活干什么?到时候老毛病犯了,进医院花的钱你们要种多少红薯才能赚回来?”
他们那代老年人很倔,土地是他们不能舍弃的财富,外公在那头接过话:“我一天天闲着,不种地做什么?我还不到七十,隔壁孙老头八十多了还每天挑粪呢。”
陈燕宁劝不了他们,她说:“我刚下夜班,明天也休息,明天我和我妈回来看你们。”
“好好好,”外婆说,“明天正好赶集,我给你买肉。”
挂了电话,陈燕宁侧过头看着客车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在乡下就是这点好,车开得飞快,不像她从前在首都,公交车摇摇晃晃,走一步顿一步,三公里的路程要摇半个多小时。
她小时候还不理解为什么书里总是形容公交车车厢是“沙丁鱼罐头”,那几年她被挤在充满汗味和烟味的中年大叔中间,有时候还被大爷的雨伞戳中手臂,大妈的芹菜从菜篮子里伸出来怼到她脸上,还有和她一样外表看上去光光鲜鲜的小姐姐,把八厘米的细高跟戳她脚上。
她跟着车厢摇摇晃晃,窗外的城市高楼林立,不乏有豪车从她坐的公交车旁边开过,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只是一条沙丁鱼。
还是被腌过,一点儿生气都没有了的沙丁鱼。
***回忆分割线***
她学历不高,不过是个二本。她自认为自己聪明,不过高中最后一年忙着谈恋爱,高考失利,所以一上大学,就奔着考研去。
考试前最后两个月,她压力大得很,从前背过的英语单词在她眼前,突然又变得陌生,那些额骨、筛骨、眶上裂,还有三羧酸循环,折磨得她头秃。
周霁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傍晚她从图书馆出来,一颗篮球骨碌碌滚到她脚边,篮球场里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高大男孩朝她挥手,“嘿,美女,帮忙扔过来一下!”
陈燕宁捡起那颗球,双手捧着用力扔了过去。
砸在了那个男生脸上。
她带着他去医务室,一路上都在赔罪,他挥挥手,很大方,“没事儿,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伤。”
校医给他开了瓶碘伏就算完事儿,他坐在椅子上,冲陈燕宁笑,“我看不见,你帮我擦吧。”
陈燕宁拿棉签仔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