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板。”顾淼脚尖挑起地上的滑板。

“下周有比赛,”伍一说,“她可能想回俱乐部再练练。”

“那开车送你们过去吧。”顾飞说。

上车的时候蒋丞看到了顾淼耳边有一小绺头发被染成了不太明显的暗蓝色,他伸手揪了揪:“你带她去染的?”

“不是,”伍一说,“俱乐部一个小姑娘给她喷的,洗一次就没了。”

“哦。”蒋丞点头。

“好看。”顾淼说。

“是,挺好看的,”蒋丞点头,看了看她的头发,顾淼对发型的偏好依然是鸡窝短发,指定终身私人发型师李炎一直对此怨念颇深,“你什么样都挺好看。”

顾淼很满意地笑了笑。

把人送到俱乐部之后,顾飞换下了蒋丞,坐进了驾驶室:“我开吧,你歇会儿,今天是不是挺累的?”

“还行,”蒋丞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比上回开庭轻松多了……你这月不用再往外跑了吧?”

“不跑了,”顾飞没有发动车子,枕着胳膊也靠在椅背上,“过完年出去玩一趟吧,上回九日说的那个游轮你有没有兴趣?”

“他有空去吗?”蒋丞说,“王总不是沉迷于开发新口味馅饼不能自拔么,上回叫他出来喝酒都婉拒了呢。”

“他跟我说的,应该是有时间吧,总得出去放松一下,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干劲,女朋友都拼没了。”顾飞说。

蒋丞有点儿感慨,事业和爱情对于王旭来说都挺重要的,这两者之间并不是他选择了事业放弃爱情,而是爱情扛不住他的事业所以选择了离开。

之前王旭给他打电话哭诉的时候,让他又想起很多年前情人节晚上的小河边,王队长一边哭着一边给他和顾飞点燃烟花的场景。

“哎,”他叹了口气,“九日这一路是有点儿坎坷啊。”

“我也坎坷,”顾飞凑到他身边,小声说,“要没有你,我也就坎在钢厂那儿了。”

“不会。”蒋丞很肯定地说,“你不会坎在钢厂的,挺多是晚几年跟别人一块儿出来而已。”

顾飞啧了一声没说话,看着他。

“看什么看,”蒋丞偏过头,“你是睡着了,又不是晕迷了,还能总不醒过来么。”

“那别人叫醒我我也不要啊,”顾飞说,“得丞哥来,丞哥不来我就一直睡。”

“你他妈吃了毒苹果啊。”蒋丞笑了。

“是啊,”顾飞闭上了眼睛,“赶紧的。”

“多大的人了幼稚不幼稚啊顾大摄影师?”蒋丞看着他。

顾飞笑着睁开眼睛,发动了车子:“你是不是不需要马上回家休息?”

“嗯,马上回家也不代表马上能休息,不还得久别重逢地叙旧吗,”蒋丞点头,“你想去哪儿?”

顾飞指了指窗外:“去看雪啊。”

“靠,这会儿怎么不说我南方人了啊?你一个拿酒缸喝酒的北方人,”蒋丞看向窗外,的确是下雪了,而且明显能看出来越下越大,“还要去看雪?”

“看不看啊?”顾飞说。

“看,”蒋丞拉过安全带系上,“我们小兔子乖乖要看雪,我们就去看雪。”

小兔子乖乖的感觉,蒋丞差不多能体会得到,他俩每天上班下班加班出差,日子过得忙碌而规律,回到家的时候都挺晚了,随便吃点儿,往沙发上一窝,抱着笔记本,周末要是有时间就去健身房出出汗,大多数时间里他俩都不太出门。

其实工作的忙碌跟他上学时在图书馆和自习室里拼命的状态比起来,强度谈不上多大,主要是累得没以前单纯了。

像今天这样出来吃个饭,顺带到处转转,算是调剂,能让他想起以前上学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