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过来一个人,刚才的动静太大,旁边社区医院的两个老太太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哟!这是怎么了啊!哟!”

顾飞转过头,老太太脸上激动的兴奋的钢厂围观群众标配表情让他有种喘不上气来的压抑感,他咬着牙:“滚!”

“哟!”老太太很震惊。

“滚!滚!滚!”老妈喊了起来,尖叫着扑到门口,“滚滚滚!看什么看!有你们什么事儿!”

两个老太太被赶跑了之后,老妈直接蹲在门口哭了起来。

“你也滚吧。”顾飞说。

这一脚,并没有把烦闷和无望踹出去多少,倒是把身体里的力量一下抽空了,他觉得腿上发软,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支撑。

老妈没有滚,在门口蹲着,一边揉着脚背,一边哭。

顾淼把自己面前的小桌扶起来摆好,捡起了本子和笔,低头继续,她今天没有画画,而是一直在写字。

这个小小的店,并不是顾飞唯一的经济来源,甚至不是主要经济来源。,

但他在这里吃饭,有时候会在这里休息,他跟朋友在这里聊天或者听他们聊天,顾淼在外面飙着滑板,累了渴了的时候会进来喝水发呆,这是顾淼长大的地方,也是这么多年以来他脑子里家的一部分。

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负担,虽然不愿意承认,他从小长大到现在,很多东西都是他的负担,他视为生活一部分的很多很多,都是他的负担。

拽着他,牢牢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