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凄厉无助的喊叫声离得越来越远,不得脱身的孟北尧心里焦急起来,手下不再留情,刺眼的鲜血四溅,留下的土匪们察觉到了不对,扛着四散的箱子,鸟兽般散向山林深处。
“主子”欲要催马去追的孟北遥被身边的侍卫拦住“不可,这帮山匪看起来对地形很熟悉,贸然进山,恐有埋伏”
揉揉眉心,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双似水的美目,看到自己时,那双眼睛中的亮光实在过于耀眼,耀眼到他单是想着就不忍辜负了她,怎么回事儿,他明明是第一次见这女子。
“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这一地凌乱的尸首实在过于凄惨,他不忍再看,几个侍卫在他的示意下驱马往山林中查看。
心口的绞痛让孟北遥拧紧了眉头,明明比这还要凶残百倍的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怎么今日就这么难受呢,难受到他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山,把这帮作乱的山匪全都绳之以法以泄心头的郁气。
就在他坐不住要带人往山上走的时候,进山探查的侍卫回来了“主子,在半山腰发现了位小娘子”
马背上的红衣过于鲜艳,孟北遥紧张的握紧拳头,待侍卫拨开覆面的长发,苍白的脸庞上红色的血迹格外显眼,又水又亮的眼睛紧紧闭着,浑身的气息接近于无。
“快,让林跃赶紧过来”
“是”
解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孟北遥将人从马背上抱下来,昏迷的人无知觉的倚在他的怀里,头上的发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抢了去,沾了枯草的黑发顺着他的手臂落下,柔弱无依又惹人怜惜。
“来了,来了,我的公子啊,你别抱着了,赶紧把人放下”林跃一看到这人头上的血迹,就暗叫了一声不好,等到侍卫打了水清洗干净血污,看到占了半个额头的破口,倒吸一口冷气,麻利的取出药箱里的金疮药撒上,包扎。
“只能先止住血,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自己了”林跃悲悯的看着露在黑色披风外面的红色裙摆,默默叹了口气,时下最重女子名节,就算能侥幸保住一条性命,余生恐怕也要常伴青灯古佛了。
“先去渝州”孟北遥冷声安排,散落的物件被侍卫们收集起来,后面拉满货物的车队赶过来,林跃的马车让给昏迷不醒的人,一行人快速的往城里的方向赶。
魏灵央一直没醒,林跃扎了针,灌了药都不见她有清醒的迹象,他们还得赶路,管家许叔的意思是将人留在渝州,请了婆子来照看,等她醒了,让她自去,醒不过来也是天意,他们后头就要往西边赶了,实在不适合再带着一个病人。
孟北遥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但换下一身红衣后浑身毫无一丝生气的女人,他如何也无法放下,好几次都走到城门处了,又折回来把人带走。
折腾了几次后,许叔也不再劝了,带就带着吧,大不了醒了再给送回来。
半个月后,魏灵央醒了,看着陌生的房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奈何这会儿是深夜,外面静悄悄的,摸摸自己身上的衣衫,她小心翼翼的起了身,头上欲要裂开的刺痛,让她不敢再动,捂着太阳穴吸着气倚在床架上缓神。
“吱呀”一声,捧着水盆子进来的妇人推门进来,看到坐着的魏灵央,惊喜的朝外面喊“来人啊,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妇人麻利的给她披上外袍,挽了简单的发髻,去将等在外面的人请了进来。
先进来的是林跃,但魏灵央的注意力完全被他身后高大俊朗的孟北遥吸引,一眼不错的盯着人看,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啊。
“小姐,可还有哪里不适?”林跃诊完脉后问。
“头,头疼”长久没有说话的声音又粗又哑,魏灵央自己都惊到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会不会觉得我声音难听啊。
“那么大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