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烧……”
他送了口气,眉眼也松开些许,但还是皱着,他问路行:“脸怎么这么红?”
路行听了后立刻自己抚上自己的脸,掌心被烫了一下,他“唔”了一声,捧着自己的脸睁着圆溜的黑眸水乎乎地看向丁写玉,随后脸颊温度越深越高。
丁写玉不明白他这蠢样子是怎么回事,就又问:“做噩梦了?”
苏现跟他说过路行总是会做噩梦。
路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丁写玉盯着他,眼神晦暗不明,目光略过他露出的脖颈,提起嘴角笑了一下,意有所指道:“我看是春梦吧?”
“春梦”两个字戳中了路行的痛脚,他跟个兔子似的跳起来,裹着自己的小被子迈着小碎步顶着一张红脸蛋儿,冲进浴室而后猛地关上了门。
他冲到洗手台面前,打开水龙头,捧着水往自己脸上泼,又拍拍,尽力给自己降温。
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湿漉漉,头发也湿漉漉,眼睛更湿漉漉,看着跟汪了一江春水,望人极尽是缠绵,看着就跟……就跟发春了一样!
路行呻吟一声,捂着脸蹲在了浴室地砖上,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的动静,路行猛然扭头,闭着自己的嘴巴不肯开口,丁写玉的声音永远平板无波,像是并不为刚刚而有所反应:“早餐准备好了,你好了就下来吧。”
路行咬住自己的指节,无声地点头,根本不管丁写玉能不能看见。
等到门外传来离开的脚步声,路行突然撇下了嘴角,抱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坐在了冰冷地板上,下巴轻轻磕在膝盖上,漫无边际地想:梦里和丁写玉……的人是谁呢?
他,也会露出那副表情啊……
因为那个人……
丁写玉坐在餐桌前灯路行下来,突然平白打了个喷嚏,他眉头拧起来,站起身去要关上阳台,心里暗骂难不成他现在身体差到吹个风就能感冒了?!
作为一个alpha,丁写玉强势独断了二十来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身体的病痛软弱下去。
旁人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是,他太清楚不过现阶段抑制剂对他的无用性,以及路行对他的吸引力。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接触触碰路行,而今早的短暂触碰就已经让他现在不由地牙齿发痒,犬齿又有冒出来的意思。
丁写玉烦躁不已地按太阳穴,觉得脑子闷闷阵痛,还想着要不上楼再去打针抑制剂。
他刚一扭身有返回的趋势,就见路行正从楼上走下来。
路行和他一对视,就又有红脸的征兆,眼神开始飘忽,嘟嘟囔囔地跟他到了声
“早。”
丁写玉回应了他,并打消给自己来一针的了念头,转而跟在他身后来到餐桌边,盯着似乎脖子都红起来的路行,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真的做的春梦?”
路行豁然扭头,瞪他,但没什么气势,不一会就心虚败下阵来,低头猛吃。
丁写玉已经吃完了,但他不走开,很讨厌地坐在不远处,盯着路行吃东西,还突然笑了一下。
“真稀奇,你还会脸红。”
路行咽下鲜咸的海鲜粥,还是有点气鼓鼓地看着他。
“怎么?你在说我以前脸皮很厚?”
丁写玉想了想,道:“也不是。”
倒不如说是根本没什么表情,不会给他脸色看,更别提闹个红脸这种窘迫的时候。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没了说下去的欲望,面色冷淡地敲了敲桌面,开口道:“吃饭。”
路行又瞥了他一两眼,才把心思放到面前的食物上。
等到吃完了,路行才后知后觉地扫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