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他缺席的这几年教会了路行在接吻中游刃有余,收放自如。答案不用多加思考便呼之欲出,然而比起答案更多的是时间的空缺事实摆在了眼前,当路行说让他带他走,离开这个地方,他便想他现在带走的这个路行还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路行吗?

至少是,好像纯真和贞洁都已经离了路行而去。

他不想显得他是个介意omega不是处儿的庸俗alpha,而他似乎是才想起这个问题,他白月光般放在心尖儿的omega已经被好几个alpha轮番压在身下享用过了,而他现在即便是拥有了的,也是被拥有过的,开发的熟透了的一具身子。

这具身子的敏感与否本该是由他来细细摸索的,他的线条纹路都应该被自己掌心抚摸,并在自己的手下揉捏成他想要的样子。

但是不可能了,路行被完全被别的alpha浇灌着,长成了他们的心悦的模样。

他那一刻感到心惊,路行舔吻着他的舌尖,媚意从他的眼角眉梢丝丝缕缕地滲了出来,这令他的面容看上去像完全绽开的了艳花,闻起来是烂熟果肉的靡靡香气,而他的吻甜的发腻,比当年含着水果糖交换的吻还要甜,以至于本该是美好的回忆都显得不值一提了起来。

或许他不该在回来后去接触路行的。

他恍恍惚惚地想,失忆的路行还有几分像从前,满眼的小心翼翼和满心的欢喜溢于言表,因此他一时忽略了亘在的五年时间,忘记了五年,可以改变很多人,比如他,比如路行……他们再重逢,如若是在一个正常的情景下,应该是除了面容,都认不出对方的。

可他已经碰了这份曾经的执念,他不能忽视重新拥之入怀的喜悦。

他回来是要重整旗鼓的,为了消除被驱逐的屈辱,原本的计划里路行被他放进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束之高阁并不敢去看去想去碰,但他意外的从黎雉那打开了这个玻璃瓶,里面的人活到了他面前,他依旧为此悸动,抓住对方的手不愿放开全然是本能驱使。

但如今他反倒在本该意乱情迷的旖旎情潮惊觉清醒,他等了许久向他伸来的手,他给推开了。

那便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他只需要走满接下来的每一步,和路行无关,只关他原本目的的路途,他只不过是半路岔道迷失了一阵子又回到正轨了而已。

他不会有任何的不舍得,不会有。

但是……

“小枫,小枫?”

一声声呼唤暂时叫的他回了神,褚枫不动声色扫视了一圈正向他投来目光的四周,然后面对叫他的那个声音微微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

那个人温和的笑了笑:“最近交给你的事有些多,也是麻烦你了。”

褚枫道:“您不必和我说这种话,吴叔。”

吴叔,也就是吴兴,是个看上去四十斤五十的beta,他自然老去的痕迹很明显,笑起来时眼角嘴角都有遮不住的皱纹,但也因此显得那张面容亲和力十足。

要是拿钟鸿远的和他比,样貌肯定是心胸开阔永远年轻英俊的钟鸿远更胜一筹,但是只但说这气质和风度,吴兴更像一个常居高位的领导者,他自有一股温和但不怒自威的气场,相比之下,钟鸿远似乎就是个只中看的花瓶了。

而其实和军方一直不对付的政方对钟鸿远的评价更为不客气,直接称其为草包莽夫,他们这些舞文弄墨出身的,回回和钟鸿远握手都要被对方的牛劲握的没有知觉,背后不知狠狠骂了多少回。

“钟鸿远家那个小子躲的倒是快,在我想要动手之前就不知藏哪去了。”

政府直属警部部长从鼻子里哼出口气:“到头来只把许砚非那小子给逮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