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黎雉按照约定的时间驱车前往和褚枫见面,路途中他觉得路边的花真美,天空真蓝,空气真清新,而这种好心情他已经连续维持了几天,并有愈加高亢的迹象。

光是想想许砚非那张戴上防咬枷的吃瘪的脸他就已经心情大好了,而据说omega,奥,那个可怜见的omega想要进去见上自己的alpha一面都不被允许,而他一定从警卫那说了,这一切都是谁授的意,他相信omega一定能够他的意图,必然不会让他失望。

正巧这时他的暗线电话响起,黎雉随意接起,笑道:“怎么?他来找我了?”

被派去暗中监视omega行动的人犹豫了一下,而后道:“不……”

黎雉收敛了笑意,皱眉道:“什么?”

随后,他清晰的听见话筒另一边声音道:“他并没有来找您,他去找了二少爷。”

黎雉猛的一个刹车停住了,随后他沉默着挂断了电话,并在绿灯亮起的第一秒果断打着方向盘掉头驶向一个方向。

二少爷,黎乐。

下课铃准时响起,讲台上的老师却没有准时下课,黎乐抬头瞥了眼数学老师反光的脑门觉得闪的眼疼,连带着未完全痊愈的头部伤口都在隐隐作痛,他龇牙咧嘴地按了下眉心顺便换了个手撑住下巴,百无聊赖地听命令翻开了练习册的下一页。

等到数学老师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黎乐觉得自己只剩半条命了,他刚把书塞回双肩包里,前桌已经第一时间卷起足球夹在臂弯里扭过身问他:“乐哥,干一场?”

他乐哥撑着严重睡眠不足的眼皮翻了他一眼,随后将背包甩在身上:“不去。”

“不是吧……”前桌夸张地在他身后叫喊:“您老又要吃书?!!”

黎乐打了个哈欠,困的要死懒得理他,只留一个愈发高挑的修长背影。

这不怪别人咋乎,要是小半年前有人跟黎乐说你会与书本长伴到天明他也会嗤之以鼻,甚至还会认为那人在挑衅从而将口头斗争升级为械斗。

但在现在这就是现实,他日日夜夜抱着本书,表现的像全国最好学的那批学生,跑办公室的频率都多了起来,起先他老师们以为他有什么阴谋,战战兢兢地看他把一大本习题册摊开在面前,少年人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右眉骨上还添了不止怎么来的伤,包着纱布,左胳膊打石膏吊起来了,就看他拿完好的右手往书页一处指:“这题怎么做?”

那种错乱感不亚于穿越,在黎乐持续一个月这种行为后,他们只能归根于这个倒霉的出车祸的但没什么大事还能活蹦乱跳的幸运家伙不幸撞坏了脑子……听起来真有够复杂的,而黎乐对此只不耐烦道:“少管我。”

谁管的了他呢?

谁会想管他呢?

两者皆有的原因让他活了快十八年都在浑噩度日。

他以前觉得那没什么不好,现在也觉得这样也不错,他好像是对一些事情接受度很高的类型接受两岁就成为孤儿的自己在福利院逐渐忘却生母的模样,接受某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自称他的哥哥把他带到一个空荡的房子过了一个月和外人没有联系的日子才知道男人其实只是他哥的司机,而他同父异母的哥姗姗来迟,后来又接受了因为是个私生子所以不会有人期待,而自己杳无音信的生母是害死了自己生父的凶手,最后在监狱“畏罪自杀”,他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剩了并不亲近而晦暗难懂的“哥哥”。

他的哥哥对他不算多好,可也没有很坏,对黎雉来说他的存在大概就是饭桌上多了张嘴,何况他们家的饭桌形单影只才是常态。

过去的一个多月,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将将有了的热活气,也因为那个人的离开而烟火般弥散天际。黎雉又变得不见身影音讯难觅,新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