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沈晏面色不改,朝那衙差挥了手:“怎么回事?”

衙差连忙将布重新盖上。

傅简堂神色凝重,将尸格递了过去:“今晨在河下游发现的,捞上来时人已死透,仵作已验尸。”

沈晏接过,扫了一眼。

仵作验尸细致,席秋娘曾受过旧伤,也记录于上。

澄心好奇地凑了上来,喃喃念道:

“皮肉无绽,十指甲缝俱净、胸骨未折、银针探喉针色如雪……”

“亦无挣扎之痕,恐失足落水或自绝于河。”

恩?

澄心一愣,看向沈晏。

后者眸光沉沉。

片刻后,沈晏开口:“贺家可有动静?”

傅简堂看向他。

“夜半三更,一介侍妾,孤身在外游荡……”沈晏语调平缓,“本就是件异事。”

傅简堂点了头,摸出另一份文卷:“巧了,贺家今晨报了官。”

沈晏接过,看了一眼微微扬了眉。

“贺府昨夜失窃,丢了金银珠宝若干,侍妾席氏秋娘不知所踪……”

他轻呵一声:“真有意思。”

第213章 可算是熬出了头

沈晏声音平直,不起波澜:“失窃金银,侍妾失踪,然后死在河里?”

他眸光微凝:“席秋娘,可不像是个会轻易寻死的。”

澄心闻言,也点了头。

席秋娘自小命苦。

父母双亡,寄人篱下,遭尽白眼。

可她为了活什么苦都吃。

若非如此,沈老夫人回乡探亲,也不会一眼瞧中,心生怜悯,将她带回沈府。

虽这些年来在沈府衣食无忧,却能从玉佛殿之事瞧出来。

寻常女子失了清白,又被众人瞧见,要么是郁郁而终、出家为尼,或一头撞死。

可席秋娘偏偏能将此转为利得。

让贺家人愧疚,迎她为正妻。

那样的女子,怎会自尽?

况且还偷盗了贺家的金银……这般说不过去。

沈晏手中的文卷递还傅简堂,语气淡漠:“席秋娘偷盗的金银可曾寻获?”

傅简堂点了头,抬手一指旁边桌案:“东西都在那儿。”

“是个喝花酒的闲汉,今早去桥边撒尿,瞧见桥墩下丢着个无主的包袱。”

“那厮见左右无人,起了贪念,都给揣怀里了。”

沈晏上前,目光在那堆物品上一扫。

确是些寻常的金银锭子,并无什么稀奇。

只一物,让他眸光定了定。

是个香囊。

针脚粗疏,料子也旧,上面还用几块新布补过。

澄心啊了一声,认出了此物:“爷,这是表小姐的香囊,听闻是她生母亲手所缝,平日时从不离身。”

听澄心这么一说,沈晏也对这个香囊有些印象,便又移开了目光:“贺府那边,可有动静?”

傅简堂摇头:“都派人问过了,皆说昨夜并无异常响动。”

“只是……”他话锋一转,“在贺府后院的狗洞处,发现了这个。”

他呈上一小块撕裂的衣料。

“席秋娘身上衣衫勾破的布条。”

“狗洞?”澄心眉梢一挑。

看不出来,这表小姐当真是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