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冰冷刺骨的男声。

“我给的,有意见?”

声音不大,却淬了寒冰。

席秋娘浑身一僵,下意识回头。

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静立在她身后。

身姿挺拔,渊渟岳峙。

“表……表哥?”席秋娘瞳孔骤缩。

他冷冷开口,字字砸在席秋娘心上:“她想如何花,便如何花。”

“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

沈晏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凌曦。

外人?!

这两个字像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席秋娘脸上。

她整个人都懵了,僵在原地。

脸上火辣辣地烧着。

“外人?”

“表哥!你说我是外人?!”

她猛地拔高声音。

“我自小入沈府!虽非沈家血脉,却也是沾着亲带着故的!”

“喊了你十年的表哥!”

“你怎么能……怎么能说我是个外人?!”

席秋娘手指颤抖,猛地指向凌曦。

“她!”

“她才是那个外人!”

声音尖利,带着不敢置信的委屈和愤怒。

翠儿低着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沈晏却像是没听见。

目光只落在凌曦身上,那冰冷的轮廓似乎都柔和了一瞬:“选好了?”

凌曦轻轻颔首。

“表哥!”席秋娘见他如此无视自己,气得跺脚。

沈晏终于将看向她。

眼神,冷得像腊月寒潭。

不及面对凌曦时的一分温情。

“沈府养你十年,也教导了你十年。”他语调平缓,却字字如刀,“识文断字,规训礼仪。”

“全喂了鱼?”

“她可是入了官府文书、沈府名册的。”

“你什么身份,也敢对我的人指手画脚?”

什么身份……我的人。

这几个字,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扎在席秋娘心口。

生生剜开一个洞。

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凌曦垂下眼帘。

这话……真是诛心。

席秋娘还僵在原地。

旁边,伙计早已手脚麻利将玉簪包好。

锦盒精巧,恭恭敬敬递给一旁的惊蛰。

沈晏目光随意从旁边的桌案上一扫。

正好落在那套南洲珍珠上。

莹白圆润,光泽内敛。

他手微抬:“这套,包起来。”

伙计眼睛“唰”地亮了:“哎!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