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没被吓着,只是这声音太过刺耳,怕把耳膜震碎了。
“我们走。”
沈晏没再看席秋娘一眼,只拉着她朝外走去。
“表哥!表哥你信我!”
席秋娘凄厉喊声震天,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官差的钳制。
“你们的眼都瞎了!”
“明明是凌曦与谢昭昭将我害成这副模样!”
“明明此局是祁照月给凌曦设的……”
她声嘶力竭,尾音破颤,像濒死的鸟兽哀鸣。
“你们全瞎了眼!”
凌曦脚步一顿,下意识侧头看向沈晏。
沈晏面色沉静,眸光幽深,看不出喜怒。
只可惜,席秋娘这番话,怕是无人会信。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有罪的毒妇呢?
何况,她攀咬的,还是当朝镇国郡主谢昭昭与公主祁照月。
“你说谁?昭昭?”
傅简堂捡起那团被揉皱的供纸,听到熟悉姓名,眉梢一挑。
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席秋娘,极具压迫感。
“昭昭自小生在边关,对你们这种后宅妇人的卑劣手段自是不及,你敢泼她脏水?”
席秋娘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
她差些忘记了,眼前这位是谢昭昭的亲舅舅.
谁不知,傅简堂最是护短,把个外甥女捧在掌心,谁敢招惹?
偏她今日昏了头,狗急跳墙,竟攀扯到谢昭昭头上。
席秋娘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闪烁。
原本高昂的气焰,此刻如被戳破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试图辩解。
“我……我没有……”
声音却细若蚊蝇,毫无底气。
傅简堂冷哼一声,眼神如刀:“看来二十脊杖对席姑娘来说有些少啊……”
他轻描淡写道:“便如其他人一般,三十罢……”
“就在这儿打了。”他抬脚就走,准备去找好友叨几句,还不忘回头好心叮嘱。
“哦对了,血别溅到地上,脏了还得麻烦别人洗。”
“砰”一声,身后的大门被重重关上。
也将席秋娘绝望的嘶吼声,彻底隔绝在了门内。
回到观山院主屋,晚照摆了膳。
这两日在白马寺吃的都是素斋,凌曦早馋了。
祭了五脏庙又用雪芽漱了口,她这才好奇:“傅大人此行,可是公子传信?”
不然哪有这般巧?
他们前脚刚回府,傅简堂后脚就逮着贩卖禁药的人,还把席秋娘押到大堂?
“嗯。”沈晏应声,呷一口茶。
果然!
凌曦暗中点头,朝中有人好办事!
尤其这“人”还是傅简堂。
沈晏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落在凌曦脸上。
女子唇角微微翘起,明媚动人。
“那,你要如何谢我?”醇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凌曦一愣。
这人怎么还带邀功的?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