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她一眼,“有位江南来的女子好不容易写了信给我,我总得过来瞧一瞧她,免得她想我想得睡不着。”言罢,便从怀里取出她写的那封信,当着她的面就要读出来。
“这几日可还好?”
这个长安的男儿如今坏透了!
桃夭伸手去抢,他立刻将手里的信高举过头顶。
两人抢了好一会儿,她也没能抢回来,气呼呼地坐到榻上,把微红的面颊埋进臂弯里。
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将她拥进怀里,接着念信,“我这几日在家中挺好……”
她说话时满嘴的甜言蜜语,信却是不会写的。且信中的句子极为的熟悉,好似从他信里摘抄下来拼凑在一块的,生硬得很。
他读完,轻叹,“少了一句。”
她从臂弯里抬起绯红的脸颊,问:“少了哪句?”她怎么不晓得自己少写了?
他目光灼灼看着她:“我想你了。”他明明每封信都有写的。
她闻言楞了一下,微微低下头,眼睫轻颤,“三郎怎么来了?”
他道:“明日册封礼,我知晓宁宁心中害怕,所以来瞧瞧你。”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问:“真要娶吗?外头的人那样笑话殿下。”
他伸手轻轻揉捏着她圆润的耳珠,“还没开始宁宁反悔了?”
她忙道:“自然没有,我一向说话算话,就是觉得三郎被人这样笑话不好。”
“宁宁肯嫁我,被人笑话几句又有什么关系,”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亲亲她的唇,哄她,“叫声珩哥哥来听好不好?”
桃夭不好意思叫。
他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说起其他事,“明日册封仪式过后,宫中会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来给宁宁讲解做太子妃的规矩礼仪,接下来一段日子,恐怕咱们就见不着了。”
桃夭“嗯”了一声,“我晓得。”
他又同她讲了明日即将发生的事情,提前安一安她的心。
约过了两刻钟的功夫,望了一眼外头的月色,“我是偷偷从你哥哥书房里溜过来的,得赶紧过去了。”
桃夭道:“去吧,别叫我哥哥等急了。”
谢珩见她这样不留恋自己,在她嫣红的唇上轻咬了一口,“应得这样爽快,宁宁难道就没有一点儿不舍?”
她抿着唇笑。
他捉着她的手,在她掌心虔诚印下一吻,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别害怕,万事有我在。”
她乖巧“嗯”了一声,“我现在已经不怕了。”
他又安抚她几句,见时辰实在不早,亲亲她白嫩的脸颊,“那我先走了。”
行至门口,突然被她叫住。
抱膝坐在榻上,眉眼愈发明艳的少女扭捏了好一会儿,小声道:“珩哥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必定不会辜负他为她做出的牺牲。
他心中一动,大步走上前将她抱进怀里,道:“我晓得宁宁为了我受了许多委屈。咱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不待她说话,他在她耳边撒娇,“江南来的女子,我好喜欢好喜欢的。”
她瞪他一眼,“不许学我说话!”
他现在怎么学得油嘴滑舌的!
他轻笑出声,又抱了她一会儿,这才离去。
谢珩离开以后,躺在床上的桃夭心里果然平静许多。
左右一年的时间,她可以慢慢学的。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一早,便是太子妃的册封大礼。
洞房花烛之夜
册封这日, 桃夭天不亮就得起床。
待她简单用过早饭后,宫里过来的嬷嬷替她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