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姑应下来,正要去,又听她问:“派去的人可找到他了?”

赵姑姑正欲说话,外头有宫人来报:太子殿下来了。

赵姑姑忙道:“那奴婢这就去请殿下进来?”言罢便出了大殿。

片刻的功夫,谢珩大步走进殿内。

他上前向皇宫恭敬行了一礼,不等皇后开口,一脸严肃,“母亲把他们两个藏到哪里去了?”

皇后没想到他竟然为了那对从江南来的夫妇来找她兴师问罪来了!

她愣神了好一会儿,问:“三郎知晓自己如今在做什么吗?堂堂一国储君,竟然将旁人的未婚妻”说到这儿,似难以启齿地住了口。

一旁的赵姑姑见状连忙捧了一杯热茶递给皇后,“您先消消气儿,兴许是误会一场。”

“误会!”皇后声音拔高,“许公还站在宣德殿门口向本宫讨要说法,你去听听长安城这两日传成什么样了?”

什么“堂堂一国储君,将旁人的未婚妻关在马球场,两三日都不曾出过屋子”,“有其父必有其子”等不堪入耳的话。

第121

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赵姑姑只好劝谢珩,“殿下,您倒是说句话呀,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并无误会,”一脸平静的谢珩缓缓开口,“如母亲所见,孤这几日确实召见了许家小姐。”

“成何体统!”

皇后见他竟然这样承认了,怒道:“你召见一个有了未婚夫婿的女子做什么?你是要抢夺臣妻吗?”

“既是未婚,那便是待嫁之身,儿子便不算抢夺臣妻。”

“不算抢?婚事是你亲自赐下的,还要怎么才算?她一个寡妇,你要抢进东宫来做什么?做良嫡还是奉仪?”

皇后想起那人为了一个寡妇做出的丑事,怒不可遏,“你如今要学他吗?”

“儿子为什么要学他,”他辩驳,“儿子不要她做妾,会亲自把她捧到那个位置上去。”

“你是疯了吗?”

皇后气得面色发白,“竟然要讨一个嫁了两次,才刚刚死了赘婿的寡妇做太子妃!堂堂一国太子,还要不要自己的脸面了,是想他一样被全天下人嗤笑,将来在史书上留下那样不堪的骂名吗?”

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半晌,缓缓道:“儿子就是她那个刚死的赘婿。南下时儿子差点死在江南,是她救了儿子,儿子同她成婚了。”

好似说出来也没那么难,给她做了赘婿也没有想象中那样丢人。

皇后闻言,惊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抬起眼睫看着自己身量拔高的儿子,像是突然才发觉他长大似的。

他冷漠地站在那儿,同她不像母子,倒像是敌人。

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眼圈逐渐红了,哽咽,“出这样大的事情三郎为什么不说?”

他从江南来的信无不都是报平安,从未提起过只字片语。

“说什么?”

他望着她,“从长安到江南打马要十五天,若是送信要一个月,我同阿昭一块下江南半年多,江贵妃给阿昭送了十几封信。”

“告诉他江南气候潮湿,莫要贪凉,要记得添衣。告诫他千万莫要同人胡混,惹太子哥哥不高兴。告诉他八月十五快要到了,无论如何要记得回来过中秋,一起赏月吃月饼。”

“可阿娘只写了一封信给我,还是责备我不该在金陵胡闹。儿子是什么人阿娘不知晓吗?会在秦淮河同人胡闹吗?”

“儿子也很想外出时有人写信给我,也想有人告诉我天冷了要加衣,要记得早些回家,免得家里人惦念。也想有人告诉我,做错事不打紧,这世上哪有人不犯错,没关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