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完蛋了。明明魏阡之前也看见过它们,韶宁解释娃娃是玩具,刀子是带去宿舍削水果的。当时她还庆幸娃娃不是人偶的模样,搜几张晴天娃娃的图片就能把魏阡糊弄过去。

要是被他发现了就完蛋了。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把书包翻了几遍。

魏阡从卧室出来,这次他没有拿衣服去洗,只是抱臂靠在门边,看见焦头烂额的韶宁急得团团转。

“在找什么?我帮你找一下吧。”

阴影笼罩在韶宁头顶,她翻动书包的动作慢下来,韶宁不敢回头,“……在找毕业证书。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来就行。”

“是它吗?”

魏阡恍若未闻,摊开手,一只白色的娃娃和刀躺在手心。

韶宁的面色越来越慌张,魏阡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带着安抚性。

在韶宁燃起‘他还不知道真相’的希冀后,魏阡合拢五指,白色娃娃扭曲变形。

他收回手,韶宁去拿娃娃的动作落空。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视线停留在恶鬼说话时,开合的薄唇上。

“我想,我们今天晚上可以讨论一下婚约的事情。”

他说完这句话,然后云淡风轻地看着韶宁。

她没有给出答案,等待的时间太长,魏阡不得不催促她。

“可以吗?”

恶鬼的唇边带着笑意,他的嗓音平和,礼貌地询问新娘的意见。

第35章 他在哭。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韶宁甚至不敢直视魏阡, 目光始终盯着他手里扭曲变形的娃娃。

娃娃蔫头耷脑地躺在他手心。

没有得到答案,魏阡显露出失望和低落,他不打算把娃娃给她, 另起话题。

“按照我们那的风俗,一般是女嫁男,嫁到夫家, 就是夫家的人。”

“那是旧时代不好的风俗习惯, 早已经被废止了。”她扯着衣服一角,怯懦地补充。

“对, 但我生在那个年代,也得守老祖宗的规矩。”

魏阡手里出现一封白底黑字的纸。他匆匆扫了一眼,看见什么滑稽的东西, 再度笑了起来。

“不用担心。你看, 婚约上写的是我嫁给你。现在我已经不是魏家人了, 你离开郴水, 我就离开郴水。你过什么日子, 我就跟着过什么日子。”

他把婚约递给韶宁。

韶宁退后,没接,那页纸轻飘飘地落到了地面。

真可怜, 魏阡看着没人要的纸页, 想。

他神色自若, 那点儿低落和被欺骗的怒火好像在一笑之中全部消失了,他继续说:“我们的规矩死板, 跟了人就是一辈子。所以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等你死了, 我也要葬进你的墓地。”

韶宁震惊。

给他定婚约的人这么贼吗?

真贱啊。他们不想要魏阡留在郴水祸害自家,就把他栓在她身上。

她咬着口腔的软肉, 双手握拳,愤愤不平。真贱啊。

看见韶宁的表情完全挎下来,关系挑破后她也没有了继续演戏骗他的义务。魏阡转身往厨房走。“算了,今天太晚了,不说这个。”

“明天阿姨和叔叔要过来。离开的事情,过了明天再说吧。”

听见父母,韶宁神色动容。

魏阡的心情愈加糟糕。他数来数去,韶宁把他排到了最末。

他神色依旧,打开冰箱。“我记得你上次升学自己买了一个蛋糕。为了庆祝你这次升学,我也给你买了个蛋糕。”

“我在聚会吃过了。”这句话她倒没有撒谎,韶宁吃了不少甜食,大晚上的吃不下甜腻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