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件蕾丝bra,狠狠唾弃仿生人的流氓行为,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冬天她不穿bra。不管身材,舒服就成。

她在一众包里面找到了自己洗到发白的旧包。它被挤在华丽的包包里面,绒毛蔫头耸脑,像初入大都市的土妹子。

韶宁的念旧心理时而冒头,用习惯的东西她舍不得丢掉。她翻了翻,幸好杀人犯没把她的东西丢掉。

韶宁在保暖衣外套上羽绒服,穿上雪地靴,戴着帽子围巾,还有手套,挎起小包。里三层外三层,全副武装,迈着短腿出门。

门口站了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仿生人。看见她,他们直起腰杆,“韶小姐,我们是燕先生委托的保镖,负责保护您的安全。”

“燕先生?是韶老师的丈夫吗?我们都以为你一直单身。”

温孤辛从酒店出来,看见他们,对韶宁打招呼时笑了一下,目光从她空荡荡的手腕上移开。

面对目光如炬的保镖,韶宁默认了。

“那他还真是不放心你。”温孤辛收回目光,关紧酒店房门的一刻笑意消失。

韶宁捂着脸,在行人频频回望的目光中走出酒店。她躲着同事,偷感十足、但阵势壮观地走到了学校。

再次叮嘱保镖不准进屋后,韶宁单独去找了领导。

领导很好说话,她看韶宁的眼神慈爱亲和,拍拍她的肩,就同意了。

韶宁抱着包,“请问昨夜是谁帮我请的假?”

领导说是校长带来的消息,校长说是教育厅那边的消息。

绕了一圈,韶宁也没找到杀人犯究竟托的谁的名义。

不知道那个人是杀人犯助纣为虐的帮凶,还是被他威逼利诱的可怜鬼。

下午风雪交加,韶宁站在校门口都能被吹走。她寸步难行,保镖主动花钱打了出租。

韶宁坐在后座,前面的司机一路唠唠叨叨,他的广播电台里放着恐怖故事。

身边的仿生人不自主地耸起肩膀,他们的胆子比韶宁还小。

广播里放的恐怖故事叫《电话》。

司机转盘打了个弯,开进大雪森森的空寂街道。

“听说独居的人最容易接到来路不明的电话了。”

茫茫大雪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视线,他打开雨刷,擦去松软的积雪。太阳要落山了,他看了眼时间,继续说:

“恐怖故事的电话都是这个套路。要么是活在以前的人打过来的,哎!活在过去的他能影响现在的你,想办法报复你,人心真可怕啊,躲也躲不掉。”

司机话很多。仿生人们默默捂住了耳朵。

韶宁靠在车座上,她没睡午觉,现在有点困。

司机一张嘴喋喋不休,“还有什么‘咕噜咕噜’的水声啊,那就是水鬼了。以及在和你通话的人瞬移到你背后,或者是外头的妻子打过来的。但你接起电话才想起,妻子明明就在浴室洗澡啊……”

“哦,还有传闻说,如果鬼在电话里问你能不能进你的房间,可别同意啊。”

韶宁躺在座椅上,随意地‘嗯’了两声。

“因为在有的鬼看来,房子就是你的领地,同意了就是邀请客人进来。这可不能同意。要我说最要防的就是小孩子,小孩子接到陌生人电话,对方一说想交朋友,他就同意了,就邀请对方来家里做客……”

韶宁的眼皮耸搭。

“到了。”司机猝不及防地停下车,韶宁刚养好的困意被一脚刹车全摇醒了。

她拍拍脸,下车,回到酒店。

那两位仿生人住到了隔壁房间。

另一边的温孤辛的酒店房间灯关了,韶宁记得他有晚课。

那杀人犯应该不会去绑架他吧。